宮漓歌被抱著離開,剛離開酒店,一抹黑色的影子出現。
“雲先生,請你放下我家太太。
”涼三的聲音讓宮漓歌眼前一亮。
“你家太太?嗬……”雲隗寒嗤之以鼻,那張俊美的臉上籠罩著不屑。
“雲先生,我家先生脾氣不太好,我再強調一遍,放下我家太太。
”
宮漓歌和涼三也相處了不少的時間,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涼三如此陰森寒冷的聲音。
像是一隻蟄伏在暗中低吼的狼,睜著鈷藍色的眼惡狠狠的盯著敵人。
雲隗寒身後出現一人,氣勢不減涼三,“讓開。
”
宮漓歌在雲隗寒懷裡弱弱道:“那個……麻煩你放我下來。
”
很奇怪,她向來不喜歡異性的觸碰,容宴是因為她認定的人可以忽略不計,但是這個人分明隻見了兩次麵,她不討厭,反而覺得他很溫暖。
仔細品味,這種感情又不太像是男女之情,更像是親情多一點。
親情?又怎麼可能呢?這人應該不是宮家的人,畢竟宮家的人她大多都有一點印象。
兩方僵持不下,黑夜之中,一道沉穩冰寒的聲音響起:“沒聽到她說放她下來?”
坐著輪椅的男人出現,暗色燈光勾勒出他英俊的容顏,那張精致的臉上泛著一層淺淺的冷光,使得靠近他的人都不寒而栗。
宮漓歌輕呼一聲:“先生。
”
容宴的輪椅停下,四目相對,同樣不遜色於雲隗寒的強勢氣場自容宴的腳下蔓延開來,周遭的人都被這泠冽的寒意逼得背脊發涼。
雲隗寒狹長的眼微眯,“容宴,你沒瞎腿沒斷之前,我還勉強可以讓丫頭跟著你,就憑如今的你,你以為你能護她周全?”
涼三就在容宴不遠處,此刻也覺得毛骨悚然,這種感覺像極了動物世界裡雄性動物爭老大的危機感。
他心中感歎,本來覺得先生的氣場已經足夠強大了,沒想到還有這樣一人,絲毫沒有被容宴的氣場給壓下來。
宮漓歌咽了咽口水,明顯感覺到容宴身上的不悅。
哪個男人被人這麼明確的戳著脊梁骨恐怕都不會好受,更何況那人是容宴,他本該就是高高在上的驕子啊。
容宴黑長的睫投下淺淺一圈陰翳,遮掩住他的目光,修長白皙的手緊蜷,可清晰的看見骨節。
薄唇微張,聲音極低:“護不護得了不是你說了算。
”
宮漓歌看見不知哪裡的紅光一閃,徑直對準了雲隗寒的眉心。
那是狙擊手瞄準了他!
容宴的聲音很輕,輕得仿佛天上流雲。
“三秒,你不放,我就用我的方式來解決。
”
雲隗寒陰冷一笑,“你敢動我?”
“嗖”地一聲,宮漓歌隻覺得一道勁風擦過,身後的石柱赫然多了一個彈孔!
容宴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黑色消音手槍,子彈是擦著雲隗寒的臉飛過的,垂落的一縷黑發落下。
他的槍法準到可怕,容宴在用這樣的方式提醒雲隗寒,他究竟敢不敢。
“放,還是不放?”
宮漓歌從未覺得容宴的聲音有這麼嚇人,此時此刻,那股寒意從她的身體竄到了靈魂深處。
她相信,如果雲隗寒不放,他手中的槍以及遠處瞄準的狙擊手會毫不猶豫的開槍。
“你放開我。
”宮漓歌意識到這已經不是玩笑,她掙紮著從雲隗寒的懷裡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