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漓歌這些日子為了籌拍電影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好不容易得了空,齊老爺子想要見見她,算算日子,老爺子能活的時間也不長了。
這還是她重生以後第一次來齊家老宅。
和記憶中一樣,看慣了容宴、雲隗寒的莊園彆墅,夏家也好,齊家也罷,未免都太普通。
齊家老宅失修多年,綠色的藤蔓沿著長滿青苔的磚牆層層疊疊鋪了滿滿一層。
院子裡的花草很久沒有人侍弄,少了打理的精致,多了些瘋長的隨意。
青石小徑鋪滿了落葉塵土。
管家看到宮漓歌,立即開門相迎。
“是宮小姐來了,請進。
”
鐵門打開,發出年邁的“吱呀”聲。
涼九手裡提著宮漓歌帶來的禮物,寸步不離的跟著宮漓歌走入齊宅。
宮漓歌走在細碎硌腳的青石小路上,院子裡的繡球花開得很美,粉色白色紫色如雲團錦簇。
拐角處,身穿白襯衣的齊燁站在那,焦急又緊張的看著走進的人。
宮漓歌一身淡紫色碎花及膝小裙子,黑色大波浪披散在腦後,打扮清新淡雅,自帶仙氣。
分明還是和過去一樣的臉,過去並無這樣驚豔的感覺。
相思已久的人就在眼前,胸腔那顆心瘋狂跳動著。
“歌,歌兒。
”齊燁所有的傲氣,所有的不滿都在她的思念中崩塌,他覺得自己思念成疾,就連叫出她的名字都少了底氣。
從前路邊的小石頭突然變成了一塊人人想求的美玉,光芒萬丈,他曾說宮漓歌一定會後悔。
宮漓歌會不會後悔他不知道,反正他是腸子都悔青了。
分開以後他和宮漓歌斷了所有的聯係,他知道她早就離開了夏家,也再沒有回去過。
好不容易才打聽到她租的公寓地址,他連著守了一個星期也沒有宮漓歌的影子。
她就像是從自己的世界徹底消失了,他翻看了所有從前她給自己發的每一條信息,沒一個表情包,每一個晚安。
再怎麼難過傷心,故人也不會再來!
哪怕他以和夏淺語訂婚要挾,她甚至都沒有出席他的訂婚宴。
過去那跟在他身邊口口聲聲要嫁給他的小尾巴哪去了?
就像是現在這樣,齊燁滿眼深情的看著她,她的眼神卻是冷淡至極,仿佛在她眼裡自己連普通的路人都不如。
“管家,老爺子在哪?”
管家本來還挺喜歡宮漓歌,雖然兩人已經分了手,小少爺也和彆人訂了婚,他的私心還是希望宮漓歌和齊燁在一起。
小少爺在宮漓歌來之前已經在這等了一個多小時了,好不容易盼到她來,她連個正眼都沒有。
哎,這段情到底是孽緣。
“在這邊,宮小姐請。
”
“借過。
”宮漓歌麵無表情從齊燁身邊擦過。
齊燁垂下的雙手逐漸收緊。
他曾天真的以為她遲早會回到自己身邊,等來的卻是如今這樣的漸行漸遠。
涼九路過齊燁身邊瞥了他一眼,那高挑俊美的男人滿臉複雜之色,不甘、心痛、悔恨,還有一些看不懂的情緒在裡麵。
以至於她走過了還回頭看了一眼齊燁低著頭握著雙拳的模樣,總之……怪讓人心疼的。
涼九趁著宮漓歌去見老爺子,偷偷摸摸給白箋吐槽。
“白姐姐,自大狂簡直太不是人了!為了攀上先生甩了前男友,見到前男友就裝不認識,就算沒了情份,那也該打個招呼,誰向她這麼絕情的,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心機的女人?”
前男友?
白箋心裡多了計較,看來不用等自己回國,宮漓歌就自己作死了。
“跟著她,看看她會不會藕斷絲連,但凡有一點跡象第一時間發給我!”
“你放心,自大狂就是一個攀龍附鳳的虛榮女,她肯定會不安分的,早晚都會露出狐狸尾巴。
”涼九發了幾個滿滿自信的表情包。
齊老爺子比起上一次見麵顯得更蒼老了些,宮漓歌進來的時候他坐在老舊的藤木椅上昏昏欲睡,如老樹般蒼老的麵容早已經看不出曾經的年少英俊輪廓,骨瘦如柴乾涸的手指搭在扶手上,毛毯從肩膀滑落到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