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人正是有些日子沒見的金玉顏,她身形消瘦,下巴尖銳,臉比過去小了一大圈。
自打上一次在晚宴中她驕傲的離開,宮漓歌便再沒有見過她。
怕被她認出來,宮漓歌將頭埋得更低。
金玉顏進來就看到梨花帶雨的蘇嫵,乾淨的小臉上掛滿了淚珠。
蘇嫵梨花帶雨哭了起來:“時先生,求求你們放過我,我奶奶還在醫院需要我去照顧她。”
“小白兔,放心,咱們時爺是好人,你將他哄開心了,他立馬就派私人醫生去了。”
金玉顏錯上了時霆的床,原本是恨不得去死的,可一想到自己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景旌戟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娶自己了,時霆這種既有身家又有手段的男人,則成了她攀附的對象。
她將計就計,想要利用時霆東山再起。
對於時霆來說,女人隻是玩伴而已,金玉顏清楚自己無法抓到他的心,卻也很反感他身邊還有其她女人,一如麵前的這種是她最討厭的,最是喜歡裝可憐。
“哄?”蘇嫵睜著一雙大眼睛,腦中想著他又不是孩子,自己怎麼哄他?
“我去,這丫頭不是有男朋友嗎?難道還不懂怎麼哄男人?”
蘇嫵的小臉在他們的笑聲中逐漸變紅。
時霆沉悶的聲音響起:“你過來,教教她怎麼哄男人。”
金玉顏雙手垂在身側,不久前她還是豪門闊太太,如今就得寄人籬下看人臉色行事。
“怎麼,還當自己是高高在上的景太太?”時霆嗤笑道。
金玉顏深呼吸一口氣,她還需要時霆,她都這個樣子了,哪裡還有什麼尊嚴?
隻要她能東山再起,一定要將宮漓歌那個賤人死死的踩在腳下。
金玉顏從桌上端起一杯酒,妖嬈的坐到了時霆的身側,含著酒就要吻向他的唇。
一根手指橫在了兩人中間,“彆用這,我嫌臟。”
金玉顏很想將酒潑到他臉上,如今已經沒有人可以給她兜底,金家已完,她又被掃地出門,一旦得罪了時霆,她將永遠被打入黑暗中。
她不敢發脾氣,更不敢有絲毫不滿,隻得彎腰曲背,單膝跪地重新替時霆點了一支煙。
“時先生。”
她慶幸自己這狼狽的樣子不會被外人看到,卻不知道宮漓歌早就在房間了。
短短時間金玉顏從天之驕女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她要不是親眼所見簡直不敢相信。
她曾見過金玉顏驕傲的樣子,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麵前的這個女人和那個狂妄自大的人聯係在一起。
容綏,是個狠人。
直到現在宮漓歌也沒弄明白,容綏為什麼會這麼做?
一開始以為他是壞人,可到最後他並沒有傷害自己,反而給自己解了藥性,他和金玉顏無冤無仇,卻將她送給了時霆。
自那晚她被容宴帶走便再也沒見到容綏,有些問題隻能一直憋在心裡。
金玉顏卻因為容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巧言令色的討好著時霆,和一般的陪酒女也沒什麼兩樣。
時霆看向一旁的蘇嫵,“怎麼哄男人,學會了?”
蘇嫵緊張道:“時先生,是不是將你哄高興了你就救我奶奶?”
“是。”
隻見蘇嫵倒了一杯酒,然後——
雙膝跪地,腦袋“咚”的一下砸在地上,聲音悲壯:“時先生喝酒。”
“哈哈哈哈哈……”
“這丫頭太有意思了,你當給老祖宗上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