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謐的夜晚,沒有大城市的喧嘩,山裡的蟲子奏著不知名的樂曲,所有學生都在安靜沉睡。
已經超過兩個小時,到了換人值夜的時間,回來的人隻有柳妝妝和蕭玉兒。
“景夢萱怎麼還沒回來?”蕭玉兒起疑。
“她那個膽小鬼,說不定躲在什麼地方忘了時間,管她做什麼,反正是個人學分,拿不到自己負責。”
柳妝妝早就看景夢萱不順眼了,也就隻有趁著這個時候吐槽兩句。
“我怎麼覺得這麼不安呢?”蕭玉兒生怕景夢萱臨時和宮漓歌換了位置,不過宮漓歌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計劃應該不會有錯。
“玉兒你就是太善良了,那個景夢萱壓根就不把你放在眼裡,就算出事也是她自找的,關你什麼事?”
“我想多了。”蕭玉兒搖搖頭,將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拋到腦後。
換班的四人接替值夜,蕭玉兒看著景夢萱空著的床鋪沒有一點睡意,心裡一直七上八下的。
容安辛是第二輪值夜的人,她一身黑衣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她雙手環胸靠在大樹邊閉目養神。
炮火已經停了很久,那個女人應該已經被炸死了吧。
死無全屍,真是可憐呢。
她很想知道容宴得到這個消息會是什麼表情,他那樣冷漠的人會為了那個女人掉一滴眼淚嗎
“你的心情似乎挺不錯。”耳邊突兀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容安辛猛地睜開了眼睛朝著身後看來,蕭燃是什麼時候站到她身後的?
“你怎麼在這?”
容安辛向來冷靜的臉流露出片刻的緊張,這抹情緒一閃而逝,很快就消失在眼中。
“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蕭燃朝著她靠近。
容安辛竭力讓自己不露出一點端倪,維持著原動作沒動,“不過是因為好久不見,有些驚訝。”
“正巧在名單上看到你,所以來找你敘敘舊,小丫頭幾年不見倒是長高了不少。”
容安辛分辨著蕭燃臉上的表情,這種老狐狸她怎麼能看明白?
“敘舊就算了,我們不熟。”容安辛說完就要離開。
“小丫頭,你就不想見見先生?”蕭燃試探性問道。
果然容安辛的腳步頓住,“他不會想要見我。”
“我倒是有些懷念過去的日子,那時候你才這麼大點吧,每天像條小尾巴跟在先生後麵,你……”
容安辛一再忍耐,聽到蕭燃的這些話終於是忍不住了。
“你閉嘴!我不要你來提醒我這些事。”
“如果你想要見先生,我可以幫你。”
容安辛的臉上閃過一抹動容,很快冷戾氣重新充斥著眼球,她神情冰冷,“謝謝,不需要,對我來說他隻是個毫不相乾的陌生人。”
“陌生人?你可彆忘了,你的名字裡還帶著一個容字,有些東西是割舍不掉的存在。”
容安辛麵容猙獰,“這個名字是他給的,他想要收回隨時都可以,我不稀罕。”
“小丫頭,這麼多年了,你還沒有放下。”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容安辛這麼激烈的樣子,哪裡像是真的放下的模樣。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還有事,恕不奉陪。”
“先生喜歡的人回來了。”
容安辛的假麵差點被撕破,心臟在聽到他喜歡的人幾個字時已經在狂跳了。
就像是有千萬把刀同時紮到她的心臟,痛得讓她窒息卻又死不掉。
她從牙齒縫裡擠出幾個字,“與我無關。”
“你能這麼想那就好,我隻是想要提醒你,有些東西該放下就放下,否則會遭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