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身體逐漸恢複,夏淺語的腎臟在他體內沒有產生排斥反應,他成功活了下來。
身體上的傷痛可以治療,受傷的心卻無法自愈。
看著慘敗的齊家,病弱的家人,他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從明白宮漓歌不會再回來的那一天開始他的世界徹底崩塌,許多壓力壓得他喘不過氣來,齊燁的心理和精神方麵都出了問題。
聽著趙月在一旁碎碎念,他毫無反應。
“燁兒,媽給你說話呢!”
齊燁如夢初醒,“媽,怎麼了?是不是身體有些不舒服?”
“哎。”
趙月重重歎了一口氣,“我說你爺爺在世的時候給夏淺語留了百分之二的股份,如今你們也分手了,你早點將股份給要回來,免得我看著膈應。”
百分之二的股份雖然不多,但趙月一想到夏淺語那死丫頭挑唆她的事情就憋屈得要死,要知道這些年來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時候被人耍得團團轉?
這簡直就是她人生中最慘的黑曆史,恨夏淺語都還來不及,哪能容忍她還在自己麵前蹦躂。
齊燁再聽到這個名字恍如隔世,他曾經短暫的心動過,也曾刻骨銘心的恨過,到如今的平靜釋然。
此生不見、不念就是他全部的奢求。
沒得到齊燁的回答,趙月又獨自嘀咕:“聽說她的工作全麵停工了,活該。”
齊燁心不在焉的看著院子裡的風景,枯葉在初冬的寒風中打著旋。
他想到了去年這個時候,宮漓歌忙著準備高考,平安夜那天送了他一條她親自織的圍巾和手套。
在漫天雪花中,她笑容燦爛:“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齊燁瘋了一般跑上樓,趙月在他身後叫道:“乾什麼去?馬上就要出發了!這孩子……”
齊橫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如今齊家的樣子早就沒有資格去追求宮漓歌了,覆水難收,他的兒子沒有珍惜宮漓歌。
齊燁在家裡翻箱倒櫃,終於找到了宮漓歌送給他的手套和圍巾,當時他覺得幼稚,如今心疼得快要窒息。
這些日子他的腦中經常會閃過一些畫麵,在火裡哭喊著求救的宮漓歌、被人毀容的宮漓歌、跪在地上解釋的宮漓歌、還有那對世界絕望跳海的宮漓歌。
齊燁緊緊抱著圍巾,他仿佛能想到宮漓歌在深夜的燈光下一針一線織圍巾的畫麵。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從今往後他的傷心點就變成了宮漓歌。
“歌兒……”
是他親手將她推向了大海,親自推到了那個男人的懷裡。
“燁兒,股東大會的時間要到了,我們該走了。”
齊燁收拾好心情,將那條圍巾繞在了脖子上。
趙月和齊橫本想說些什麼,這才初冬不至於戴圍巾,更何況她們兒子從前也沒戴過圍巾。
看到齊燁眼眶紅彤彤的,兩人都心照不宣的沒有開口。
宮漓歌成了他心上的死結。
一家人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出席活動了,老爺子一死,他所留下的財產分配打理就花去了大部分時間,所以到今天才召開股東大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