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蝕吞吞吐吐一句話都說不完整,他想說的明明有那麼多,偏偏到嘴邊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宮漓歌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忍不住的緊張,甚至緊張得連身體都在顫抖。
他一把推開宮漓歌,“我先去洗個澡。”
宮漓歌看著容宴落荒而逃的背影,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容宴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固然會害羞,但不會躲避她的觸碰。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這次見麵每次都是自己主動和他接觸,他都會不自在。
就像是……變了個人。
宮漓歌心中帶著疑問,還是乖巧懂事的替他找好了換洗衣服,推門而進的時候男人明顯有些緊張。
她揚了揚手中的衣服解釋:“我是來給你送衣服的。”
容蝕臉上的表情這才恢複如常,“嗯。”
宮漓歌放下衣服卻沒有離開,而是試探性的從背後抱住了他。
果然男人全身僵硬,他的肌肉告訴宮漓歌他很不喜歡這樣。
宮漓歌再沒有辦法找借口,麵前的男人雖然聲音,長相,身材都和容宴一模一樣。
但他一定不是容宴,縱然容宴防備世上所有人,唯獨會對她敞開心門。
自己不管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觸碰他的時候他都不會緊張。
想到之前的事情,宮漓歌心中生寒,如果他是假的,那麼真的容宴去哪裡了?他又是誰?
宮漓歌不敢打草驚蛇,以上都是她的猜測,她要親自驗證。
容蝕被她這麼抱著在心裡說服自己早晚都要習慣,他慢慢放鬆身體,“怎麼了?”
宮漓歌聲音沒有任何變化,仍舊帶著小女兒的嬌媚,“宴哥哥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怎麼都不親親我?不抱抱我?”
容蝕當然想要抱她,可是理性讓他無法突破心裡的障礙去褻瀆她。
“怎麼會呢?”容蝕轉身將宮漓歌擁入懷中,“沒有人知道我有多愛你。”
他的聲音滿是深情,沒有半點虛假,讓宮漓歌不得不懷疑自己的猜測。
對上容蝕那雙深情款款的眼,她本就是個演員,太清楚演戲和真實是兩種狀態,他沒有說謊。
要驗證他是不是容宴很簡單,容宴的身體沒有人比她更熟悉。
那大大小小的疤痕遍布在哪一個位置她都清清楚楚。
宮漓歌手指滑到他的襯衣紐扣上,容蝕連忙伸手按住了她的手,“等我先洗澡。”
這不過是他的一個說辭而已,宮漓歌怎麼會放手。
他越是這樣越是讓她懷疑,她撒嬌不依,嚷著要給他搓背。
容蝕歎了口氣,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她。
任由著宮漓歌將紐扣一顆顆解開,露出他的腹肌以及……
千瘡百孔的身體。
宮漓歌驚呆了,她一直以為容宴的身體便很讓人心疼,可這個男人身上的傷口不少反多。
槍痕,刀痕,還有一些她辨認不出的痕跡,都大大小小不那麼整齊的陳列著。
看著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宮漓歌不知道此時是什麼心情。
容蝕早就料到了這個結局,反而有些如釋重負。
“我知道瞞不過你,沒想到這麼快你就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