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狀態讓宮漓歌心裡生出希望,她忙向門口的寧淺眠看去。
“老祖宗,當年你給老爺子留下了一枚藥,那顆藥能否讓宴哥哥起死回生?”
寧淺眠赤著腳緩緩走了進來,身上的鈴鐺聲音在這樣安靜的房價顯得格外詭異,猶如催命鈴音。
她輕輕一躍,跳到冰棺蓋上麵隨意一坐,壓根沒有對死者不敬這個概念。
“若不是那顆藥保著,你以為他為什麼能屍身不腐?”
宮漓歌眼裡的希望消失,“也就是說宴哥哥已經吃了那顆藥?所以還是不能起死回生麼……”
“此藥確實藥效很好,老者吃了可延年益壽,病弱者吃了生龍活虎,但我可沒說吃了可起死回生,況且該死之人彆說是一顆藥,就算是閻王來了也沒用,生就是生,死就是死。”
眼看著宮漓歌又要開始哭,寧淺眠連忙又補充了一句:“咳,你先彆哭,雖說沒有起死回生之力,也不是毫無作用,至少可保他屍身不腐,凝魂不散。”
宮漓歌睫毛上還沾著眼淚,大眼睛忽閃忽閃,口中喃喃念叨:“凝魂不散……是什麼意思?”
寧淺眠扶額,簡約的科普了一下,“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如燈滅,三魂歸天,七魄入地,嬰兒出生七天成一魄,七七四十九日成七魄,死後亦然,七日散一魄,七魄全部散儘需七七四十九日,而這藥的主要作用便是凝神保魄。”
這句話讓宮漓歌心裡重新生起了希望,她記得自己死後確實經曆過魂魄離體,她能看到所有人而彆人看不見她的狀態。
“宴哥哥魂魄沒散,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活過來?”
“自古為了長生,不管是君王還是民間道人都有過瘋狂的舉動,甚至一些邪道還衍生出一些續命的邪法,這種法子即便是用了,那也是有損陰德的。”
“我不怕,要損就損我的,隻要能讓宴哥哥複活,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在乎。”
看著著急的宮漓歌,寧淺眠歎了口氣,“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他當年也如你今天一般,不計後果,隻要能讓你活下來。”
宮漓歌還想說什麼,寧淺眠卻猛地朝著她看來,眼神帶著些許玩味:“不過他依仗著的是我曾經欠他的一條命,欠他的我已經還清了,而你又依仗什麼?憑什麼讓我救他?”
宮漓歌啞口無言,果然如同她猜想,今日的容宴就是容家的先祖。
他曾經為了救寧淺眠而死,寧淺眠便給了他一次機會,自己和寧淺眠毫無瓜葛。
這是一條命,而不是菜市場買大白菜可以討價還價。
看喬阿姨這麼虛弱狼狽的樣子就能知道,這些天喬阿姨沒少求寧淺眠。
是啊,自己憑什麼?
宮漓歌舔了舔乾澀的嘴唇,恭恭敬敬的給寧淺眠跪下:“我知道我的身份不配和老祖宗討價還價,這是逆轉陰陽逆天之事,不是買件衣服那麼簡單。
也許我能重生也花費了老祖宗不少精力,我不應該這麼自私為了自己強迫您。”
她的眼睛在發光,裡麵寫滿了堅定。
“這些道理我明白,但我還是無法做到坐視不管,讓他就這麼睡下去,老祖宗守了一百多年也要幫容宴這一次,正因為他當年救了您,這是因,您救我這是回報他的果。
在冥冥之中我們也產生了因果關係,像是老祖宗這樣的人不在乎錢財,地位,身份,拋棄這些之外,我還有這條命、天賦、時間、皮囊可以作為交換。
我不管是邪法還是正道,隻要能救宴哥哥,哪怕死後被打入無間地獄我也甘之如飴,老祖宗,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