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簾怔住。
這個時候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該做什麼反應,她腦子很亂,又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
湛廉時抱著她,手臂收緊。
他想放開的,可這一刻,放不開。
付乘站在病房外,看著病房裡抱在一起的兩人,把門輕聲關上。
一室安靜。
林簾看著外麵的天,沒有焦距的眼睛動了下,裡麵的情緒逐漸回籠,她說:"放開。"
這一聲很平靜,平靜就好似之前那沒有理智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可林簾知道,是自己。
這一刻她很冷靜。
真的。
湛廉時身體僵了瞬,那閉著的眼睛睜開。
他看著林簾烏黑的發絲,手,鬆開。
林簾朝前走,拉開和湛廉時的距離,她背對著他,說:"請你出去。"
湛廉時站在那,看著林簾,沒動。
她長發有些亂,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很空。似很難受,她平日裡挺的筆直的脊背這一刻微彎。
她全身都透著一股沉靜。
湛廉時僵在空中的手指伸展,動了動,似要抓住,但最終,他收了回來,轉身離開。
林簾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說:"不管我遇到什麼事,不管我被誰欺負,請你都如兩年前那個夜晚一樣,對我不要過問,謝謝。"
湛廉時停在門口。
林簾轉身上床,拿過被子,蓋住自己。
很冷。
很累。
付乘掛斷電話,病房門哢嚓一聲打開。
他看過來,湛廉時從病房裡出來。
他朝前走著,沒有停頓,但他腳步不快,可以說很慢。
他看著前方,一雙眼睛又黑又深,很嚇人。
付乘看眼病房,快速跟上湛廉時,"湛總。"
"……"
湛廉時沒回答他,始終朝前走著,就好似不知曉旁邊還跟著一個人。
付乘見湛廉時這模樣,沒再說話。
兩人回到病房,付乘說:"湛廉時,我看你臉色不好,我……"
話沒說完,湛廉時便突然佝僂,咳嗽起來。
隨著他咳嗽,血從他嘴裡流出。
付乘臉色變了,"湛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