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鹿安對麵坐著一個男人，小姑娘嘴裡一鼓一鼓的，嚼的很慢，眼睛不錯的盯著他。

“京城每天都人來人往，現下準備過年，進城的人隻會更多，二哥哥彆看了，再不吃菜就要涼了。”

禾硯鴻壓下心頭的疑慮，專心陪禾鹿吃飯。

樓下。

池明昭低下頭，眸子的情緒意味不明，片刻後便快步離開。

路人感覺到了莫名的低氣壓，往旁邊挪了兩步。

池明昭來到柳明巷一處小宅前，透過門縫看去好似無人在家。往旁邊走了兩步，趁人不注意翻牆而過。

小宅靜悄悄，隻有裡屋時不時傳來幾聲咳嗽，池明昭站在門外都能聞到濃濃的藥味。

雙手用力推開房門，床上的人被嚇了一跳，“你，你是誰？來我家乾什麼？”

“你放心，我不是來打劫的，隻是想問你點事情。”說罷，池明昭從懷裡拿出一個玉指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原本病怏怏的男人看到這東西騰的一下坐起來，瞪圓了眼睛，渾身顫抖散發著不安，“你，你是誰？怎麼會有這個東西？”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當年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當年？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池明昭並不惱，拉過板凳，大刀金馬坐在男人麵前，麵色沉靜如水，黝黑的眸子盯著他，“聽說你有兒有女，那他們今日去逛街了嗎？”

“你、你休想威脅我。”說罷，重重咳了兩聲。

“你當年既然能躲過那件事，那就證明你是有點本事在身的，現下孰輕孰重，相信你自有判斷。隻是我脾氣不大好，不喜跟人墨跡。

床上的男人急喘，最終還是猶豫著開口：“當時我在柴房拿東西，突然就聽到各種狂叫，驚恐的、怒斥的、求饒的……我從窗戶看見了血，好多血。”

說到這裡，男人麵上露出害怕，“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裡隻有一個念頭——跑。我從窗戶翻出柴房，從後門牆根底下的狗洞鑽出去。”

“剛跑出巷子就看到王爺一行人被追殺，王爺擁著王妃，王妃把世子緊緊摟在懷裡，趁著守衛抵擋間隙，王爺把一個東西交給王妃，接著，王爺叫守衛帶王妃走，他留下斷後。”

兒時的傷疤再次被掀開，池明昭麵上不顯，但心裡是一抽一抽的疼。那個會帶他騎大馬的父親、會溫柔哄他的母親，在那一天徹底離他遠去。

“那天王爺給王妃的是什麼東西？”

床上的人搖搖頭，“當時情況混亂，我根本看不清。”

眼見問不出什麼，池明昭轉身就走。在即將離開之際，身後傳來想問了很久的問題：“你，你到底是誰？”

“王爺的人。”話落，池明昭身形一動，下一瞬已到宅外。

……

禾鹿安酒足飯飽後纏著禾硯鴻帶她去聽戲，平時街日也有賣藝，但是沒有快過年時這麼精彩。

街頭有一處雜耍，圍著很多人，禾硯鴻帶著禾鹿安擠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