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眾矢之的;顧傑垂危,角弓反張!(1 / 2)







是她!是她亂用藥害了顧傑!

徐小蓮徑直走向池皎皎,憤慨地揚起手,你闖了這麼大的禍,還有臉來醫院

眼看巴掌就要落下,一旁的李衛民挺身而出將人攔住。

徐知青,這事和我池姐有啥關係,你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啊。

徐小蓮衝著池皎皎發作時,顧錚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可他被禁錮在輪椅上行動不便,還是落後一步,默默收回了滾動輪子的手。

徐小蓮眼底閃過不甘和惱怒,池皎皎之前扇過她巴掌,眼看就能還回去了,卻被這個李衛民攪和了。

真是多管閒事!

她收回手,眼眶迅速泛起一抹紅,對著顧父顧母以及顧錚控訴道:

顧傑手上的傷本來都快好了,就是抹了池皎皎搗的草藥才嚴重的。

我親自給顧傑打的破傷風針,保健站另一位赤腳醫生胡叔也可以作證,若不是池皎皎的藥有問題,顧傑怎麼會得破傷風

她剛回桃源村時連小麥和水稻都分不清,哪會認識什麼草藥胡亂采些有毒的雜草搗成糊糊就給人用,結果把顧傑害慘了!

中年男醫生聽後眉頭緊皺,指著池皎皎厲聲批評:

你這個小同誌,簡直胡鬨!

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學人亂看病,你念過書嗎有行醫資格嗎真以為醫生是隨隨便便就好當的!

他可是正經醫學院讀出來的高材生,都還要跟在科室主任手底下打雜跑腿七八年,才有資格獨立出診。

她一個黃毛丫頭,憑什麼認為自己的野草糊糊可以治病

接連而到的指責讓池皎皎一瞬間變成了眾矢之的。

或責怪,或懷疑,或茫然的諸多視線全部壓在她肩頭。

最開始站出來替池皎皎說話的李衛民這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苦惱地扯著頭發,咚地靠在牆麵,然後頹然向下滑坐在地麵上。

上午我倆還在一起說過話呢,咋就感染破傷風了…該死的破傷風……

他直覺池皎皎不會害人,可草藥那玩意兒他也不懂啊,萬一呢

顧傑如今就躺在身後的搶救室內,那可是活生生一條人命啊,他再替池皎皎說話,那不是拿刀往顧家人心口上戳嘛。

顧父佝僂著背,滄桑沉重的麵龐隱沒在陰影裡,隔著人看了眼池皎皎,沒有說話。

可那一眼裡,多少是有責怪和疏離的。

顧母紅腫的雙眼閃爍了下,猶豫半晌才強忍哽咽道:

醫生,是…是不是弄錯了皎皎她跟老中醫學過的,我家老二腿上的傷就是她給治好的,那傷比小傑的嚴重多了,怎麼會、怎麼會是她……

嘿,我說你這個當娘的自己兒子都快死了,咋還護著外人

男醫生見自己被一個農村老大娘質疑,覺得丟了麵子,十分不悅。

無知害死人呐,破傷風本來隻要及時打針就不會被感染,問題隻可能出在那些不明成分的草藥糊糊上,草本身有毒或者不乾淨都可能導致傷口被細菌感染,惡化成破傷風。

聽完他的話,顧母呼吸一窒,心臟仿佛被一隻手揪著,生疼。

她惶然又痛苦地望向池皎皎,動了動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了。

徐小蓮將顧父顧母的表情儘數收進眼底,很是滿意。

其實這次栽贓陷害並沒有確鑿的證據,理由也挺牽強的,可有自己親兒子的麵擋在前麵,做父母的怎麼可能心無芥蒂去相信一個未過門的兒媳婦

隻要產生了誤會隔閡,這門親事啊,就結不成。

真是可惜了啊,你們大隊這位徐知青這麼負責,清創打針一個都沒落下,人出事了還陪著一起送來醫院。

也不知你們怎麼想的,公社培訓過的赤腳醫生的話不聽,要去相信一個胡搞亂搞的

聽從她的治療步驟走,病人傷早就好了,哪裡會發生今天這樣的悲劇

男醫生指了指徐小蓮道。

雖然他並不很看得起野路子出身的赤腳醫生,但對比池皎皎這種連行醫資格都沒有的人,他和徐知青還是可以暫時一頭。

徐小蓮並沒有因為男醫生的誇獎就露出欣喜激動的神情,麵上還是一片傷感擔憂。

心底卻在得意地冷笑。

她暗暗瞥向池皎皎。

不是靠醫術討好籠絡顧家人嗎,那就讓你在這上麵狠狠栽一個跟頭永遠也爬不起來!

哈哈,非法行醫致人死亡,可是要被抓去蹲大牢的,說不定還要吃花生米呢。

這下看你還怎麼跟我搶顧錚

徐小蓮姿態放鬆,站在一旁置身事外地看戲。

嫁給顧錚跟他一起去部隊的人隻能是她,而且聽說顧錚的腿有好轉跡象,若是能養好傷重回營長職位,就更好了。

成功掃清掉池皎皎這個擋路石,顧傑的犧牲也算值得了。

徐知青,你是什麼時候給小傑打的針

突然,顧錚低沉的聲音插進來。

徐小蓮被驚得陡然回神,對上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後背不受控製地緊繃。

顧錚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連醫生都下定論了,他不去指責害人的池皎皎,反而來質問她是幾個意思

難道上過一次床,他就認定池皎皎了,連自己親弟弟也不顧

什麼時候

顧錚又一次重複問題。

徐小蓮有些吃味,可對方步步緊逼容不得她不回答,就昨天下午啊。

她很想把打針的日子往前說,這樣才能最大程度撇乾淨自己的責任,可栽贓池皎皎的契機來得太突然,她又需要胡叔幫忙作證,時間上撒不了謊。

眾人聽到她說昨天下午才打針,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

顧錚捏著輪子的手咯咯作響,小傑被鐮刀割傷是好幾天前的事,為何昨天才打針

他根本不相信是池皎皎的草藥糊有問題。

那藥本來是給他塗傷口的,小傑挖了一點去用純屬意外,池皎皎還是後來才知道的。

同樣是外傷,他的傷口更深更嚴重,用的藥也更多,若真有問題,也是他先感染,而非小傑。

徐小蓮被問得有些慌,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鎮定:

受傷當天我就想給小傑打的,可一支破傷風針要好幾塊錢,他舍不得,還說村裡人經常被鐮刀劃傷從來沒有打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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