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瑕回憶到這，眼神更添了幾分黯然。</p>

八十六……</p>

這兩人年紀相同，那救命恩人居然那麼年輕，看著如同三十多一樣，但麵前的舍言長老居然也有八十六，差距卻如此之大！</p>

不過那又如何？若想報仇，討個公道，隻有一條路可走，再難走也絕不回頭！</p>

劉瑕所處的地方是半山腰往下，給普通弟子建立的住處，普通弟子都是從民間選出的天賦不錯者，打從四五歲開始就帶入山門修行，如今煉體境小成的人數不多，大部分都是半步煉體。</p>

煉體境過石階之後，便有機會拜入各位長老門下，達到練氣圓滿之後就能被登記為核心弟子，算是門派的重點培養對象了。</p>

不過在普通弟子居住的區域，很多三四十歲還穿著樸素衣衫的弟子，也就是說四十年的時間，還有很多人始終困在煉體境。</p>

……</p>

翌日，劉瑕拎著掃帚照例清掃半山腰往下的山路，此時有幾個穿著素雅練功服的弟子路過，眼神中不免帶著一些鄙夷。</p>

“這些年還沒聽說有哪個雜役越階成了緣山正規弟子的，某些人不是在做夢吧？”</p>

“一個雜役，跟張師兄自然是不能比的，張師兄不過十三就已經是煉體大成了，這家夥看著怎麼也得有十五六了，終生無望練氣境的家夥而已……”</p>

“誒，我聽說這些雜役不過就是為了進入煉體境，多活個百十來歲才上山的，這種人豈不是汙了我們的山門？”</p>

帶頭的張師兄停下腳步，轉頭瞥了一眼劉瑕，眉頭一皺，似乎是瞧著有些礙眼，抬腳踹了踹劉瑕的背脊：</p>

“那個雜役，誰許你坐在台階上的？有傷風化！這兩日古石門的師弟師妹們與我緣山有一場比武，讓其他門派見到了，成何體統？”</p>

劉瑕麵色平淡，轉頭說道：</p>

“舍言長老跟我說過，若是累了，在台階上坐一坐，小憩片刻，無妨的！”</p>

“舍言？他也算是個長老？無非是靠著秦師叔的名頭罷了，始終都是無望練氣境的廢材而已……”</p>

劉瑕攥了攥拳頭，雖然已經不是生平第一次感受到這個世界真真切切的惡意，不過還是很快忍耐下去，拎著掃帚，抱著心法，從山路上拾階而下，一言不發。</p>

對方是煉體圓滿，要打死現在的自己，和捏死一隻蟲子一般無二，他是親眼看到舍言長老那種煉體圓滿的能耐，單手就能搬起碩大磨盤！</p>

身負血海深仇，要學會的第一課就是活著，哪怕死皮賴臉，苟且偷生，也要先活著。</p>

等到實力足夠的那一天，該討回來的，全都要儘數討回來！</p>

身後那些弟子們一陣陣的哄笑聲，雖然刺耳，但聽多了，也就習慣了。</p>

下山的路上，劉瑕的腦海中全是幾天後要去山林采藥的事情，如果恰巧有機緣碰到個什麼山洞，裡麵有幾本功法或者靈材，又或者可以碰到什麼潛修的高手，討教一些突破練氣的訣竅，就再好不過了。</p>

但終究是希冀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