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台上靜置的驗孕棒出了結果。
鮮紅兩道杠。
江夏抬手揉搓臉,眼中密密麻麻的血絲,滿腦子天崩地裂,形容不出的害怕,隻剩一個想法。
這是禁忌。
絕不能暴露。
窒息間,庭院傳來引擎聲,樓下當即熱鬨起來,有腳步聲快速走到她門口,保姆王姨喚她,“江夏,大公子出差回來了。”
江夏手一抖,隻覺猝不及防,西南項目緊急,陸靳霆怎會提前回來。
不等她深想,門外王姨又催。
江夏隻得嘶啞應一聲,“馬上。”
她迅速拉開洗手台鏡子,胡桃木壁櫃第二格,放有陸靳霆很久以前的打火機和煙盒。
拿起火機,一把火將罪證全燒了,又擰開水龍頭,仔細衝淨縫隙灰燼。
江夏這不是謹慎過頭。
陸靳霆當過兵,有常人想象不及的機警敏銳。江夏覺得他那一雙眼,洞若觀火,能透視人心。
門外王姨第三次催,“江夏,夫人叫你,大公子帶了禮物。”
“來了。”
江夏開門下樓。
挑高三層的大客廳燈火通明,江夏第一眼望見她母親。
五十歲的貴婦,皮膚瑩白細膩,衣著打扮溫柔,比太多豪門貴婦的雍容華貴,多添了仁和慈愛。
寵溺望著把玩珍珠的親生女兒陸文菲,眸光柔和能凝出水來。
江夏心頭一澀,揪得她近不了一步。
十八歲以前,她也是被陸母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但陸文菲帶著親子鑒定回來,一切天翻地覆。
陸文菲才是陸家正牌大小姐。
而她,隻是個被抱錯,又因為陸母良善不舍留下的外人。
“靛省盛產玉器,送我碧璽玉鐲,菲菲耳墜,那你父親呢?”
坐在側位沙發的陸父擺手,“幾十歲的人了,不講究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