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川垂著眼,“陸家隻是懷疑她有孕,陸靳霆在冰島。”
白瑛胸膛急速鼓脹,忍了忍,“你找我來,就是告訴我這些?”
沈黎川聽出她暗藏的不滿譏嘲。
白瑛愛恨剛烈,瞧不起他這四年,分明割舍不下,始終隱忍不發。私下罵他溫煦過頭,就是陳腐,叫他有愛抗爭,少娘們唧唧優柔寡斷。
沈黎川那時,以為是江夏要放棄,她愛陸母,為親情退讓愛情,他過多糾纏,隻會讓江夏難以自處,在陸家境地不堪。
等到真相大白,他已碰過陸文菲,背棄江夏,再想抗爭,配不上她了。
“不是。”沈黎川對白瑛好脾氣,“我準備以沈家支持顧舟山,幫助陸董,轄製陸靳霆,逼他回國。有些事就不方便再做,想請求你——”
白瑛聽懂了,沒好氣,“不用你請求,陸家那一窩子蛇蠍要查的是我家醫院,市一院婦科主任又是我買通的,左右脫不了乾係,我家老頭已經出手了。”
沈黎川含了笑意,“多謝。”
“不謝。”白瑛注視他,“但你支持顧舟山,就等於插入陸家內鬥,你父親會同意?”
沈黎川轉著手中茶杯,“我總要成長的,不能一輩子在父親掌心。”
白瑛豎大拇指,“你總算雄起,爺們一回。那江夏呢?陸靳霆就算回國,必定會帶上她,她還是跑不掉。”
沈黎川沒有過多解釋,“他們父子過招,沒那麼簡單,我有安排。”
……………………
珠寶店回來,陸靳霆換下衣服,開了電腦,處理國內事務。
江夏窩在他旁邊沙發,捧著熱牛奶出神。
珠寶店對峙耗儘心力,她其實很想去床上睡一覺,但她沒有午休習慣,加上剛才嘔吐過。以陸靳霆的縝密,必定會再次聯想到孕期反應。
屆時又是一場風波迭起。
她強打精神,集中注意力。
室內暖氣很足,陸靳霆穿著一件棉質黑襯衣,袖子挽到小臂,肌肉迥勁,線條流暢有力。右手腕帶著一款機械腕表,敲擊鍵盤偶爾磕到,噠噠作響。
但他審批文件,一向認真嚴苛,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