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裴晏舟拄著拐杖從外麵進來,身上換了乾淨的棉質睡衣。
保鏢見他順利到達床邊上後,立刻帶上門離開了。
還不睡裴晏舟是特意在樓下洗澡的,主要是怕打擾她睡覺。
等你啊。
程溪躺在枕頭上,烏黑的眼睛注視著他,今天穆家的人是不是罵了你。
裴晏舟情緒複雜的避開她的雙眼。
你今天有沒有怪我。程溪再度開口,聲音帶著一絲低落,我真的不知道她有心臟病。
我知道。
裴晏舟輕輕拍了拍她手背,阿姨也才五十多歲,家裡也沒有這方麵的遺傳史,按理說不該這麼年輕就得心臟病的,醫生說主要是年輕的時候熬壞了身體,我說過穆家以前家裡條件很差,後來又撿了我回去,兩個人養三個小孩,太缺錢了,我小的時候,阿姨是開包子店的,晚上又要督促我們幾個做作業,等我們睡了,她還要剁餡到半夜,早上四五點起來包餃子,特彆累。
程溪沉默了。
她以前隻怪裴晏舟對穆家太包容、隱忍了。
卻從沒站在他的立場去深切體會過。
裴晏舟說,我不能否認這些年穆家人的心態變化,但是穆阿姨會得這個病,多多少少也是被幼年的我拖累。
所以......。程溪紅唇微啟。
程溪,我們訂婚能不能推遲一段時間。裴晏舟懇求的開口,推遲半個月就行。
就這事
程溪笑了。
裴晏舟緊張的摸了摸鼻子,他怕程溪會生氣,我想推遲還有一個原因,本來這次因為你穆阿姨突然暈倒,如果穆阿姨手術的時候,我們還在訂婚,我擔心穆叔叔到時候不讓穆雪彤給你出庭作證。
尤其是今天,他切實感受到了穆父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