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府,主臥。
季海棠坐在梳妝台前。
她握著梳子,怔怔看著上麵纏繞著的一大簇掉發。
雪白素淨的一張臉越發不見血色。
突然,臥室門被粗暴地推開。
季海棠眼睫一抬,透過鏡子看見傅枕書摟著一個姿容豔麗的女人進了門。
兩人一身酒氣,進了臥室,女人便迫不及待地吻上傅枕書。
而傅枕書毫不推拒,任由女人吻著。
季海棠靜靜看著,手指甲嵌進掌心。
儘管心如刀絞,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麼多年,這麼多次。
她也學會了隱忍。
兩人吻夠了,女人推著傅枕書的胸膛,裝模作樣地嬌嗔到:“少帥,夫人還看著呢,我們這樣不合適吧。”
季海棠認得這個女人。
百樂門的新晉頭牌玉媚,在上海灘一時風頭無兩。
更重要的是,她的眉眼和沈蓉有幾分相似。
這麼多年,傅枕書一個又一個的帶回和沈蓉有些相似的女人。
卻如同飲鴆止渴,隻會讓他對沈蓉的思念更加癲狂。
季海棠看著這樣的傅枕書,甚至覺得他有幾分可憐。
傅枕書順著玉媚的話看向季海棠,他在等著季海棠像以往一樣。
或是歇斯底裡,或是默默流淚。
可他隻看到了一張平靜秀麗的臉。
傅枕書擰起眉毛,死死地盯著季海棠。
她憑什麼這麼冷靜,她怎麼敢這麼冷靜!
傅枕書放開玉媚,走上前去,握著季海棠的手腕將她扯進懷裡。
他垂眼看著季海棠掌心的指甲掐痕,內心冷笑一聲。
裝模做樣!
“有什麼不合適。”傅枕書語氣殘忍,“不然也讓玉姑娘見見少帥夫人伺候人的樣子。”
季海棠眼睛睜大,甚至來不及掙紮,就被傅枕書壓在了桌案上。
身上還未愈合的傷口撞到桌角,再次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