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他們丟下了那名男生,也沒有去呼救,就直接離開了。
沒過多久,趙惡的視角變了,他發現自己好像變成了那個瘦小的男生,被困在井裏。
趙惡發現自己幾乎是懸著卡在井壁裏,而且身體感到一些麻木,但當知覺漸漸回到身上時,他又感覺到前胸後背的酸痛。
他的腳動了動,想讓踮著的腳能踏到一個高一點的地方。
在腳擺動時,井裏的積水發出了一些聲響,因為他嚴嚴實實地塞住了井口,這聲音隻怕隻有他才聽得到,而且皮鞋裏灌滿水後,有種極為難受的不適感。
發現無法著力的他,又伸手在井壁上麵摸了摸,觸手之處,一片冰冷,是一些潮濕的苔蘚和一些橫生的細草,根本沒有著力的地方,而肩頭也被井壁擠著,使得手根本用不上勁。
有水的話,就算沒有食物,一個人大約也可以堅持二十多天。
二十多天裏,總會有人來的;有人幫忙的話,要出去自然不困難。
趙惡如此想道。
可之後的發展並不想趙惡想的那樣。
在這個視角上,井口離他的頭頂大約有五米。
這並不是個太誇張的距離,但這五米此時卻像一道天塹般不可逾越。
白天正午,趙惡感同身受,被強烈的陽光照得一陣暈眩,由於不恰當的用力,現在他周身一陣酸麻,像是被上了十七八道鐵箍,昨晚的五次掙紮沒能讓身體有半分鬆動,反倒因為人體的掙動,在井裏越卡越緊了。
有了光,趙惡也終於可以看清自己的處境了。
這口井是用青磚砌的,非常密,磚縫裏有些草,但那些磚塊卻連一塊破的都沒有,一行行,給人一種壓迫之感。
像是鱗片。
他的手摸著那些青磚,青磚上長著的苔蘚從指尖觸過去,潮濕而粗糙,讓他指尖感到一些微微的觸痛。
苔蘚長得也很厚,手按在上麵根本用不上力。
當心平靜下來時,趙惡又感到了饑餓。
趙惡估計了下,大概這男生已經在井下呆了有十多個小時了。
尤其是這男孩昨晚太過驚慌,不光是掙紮了很多次,還呼救了一晚上。
現在,饑餓像是一條蟲子,正攀附在他和自己的胃裏,不住地蠕動,越去想便越覺得難以忍耐。
這時,他又深深呼了一口氣,讓胸腔縮小了一些,然後拚命踮起腳,讓身體上升。
雖然很困難,但身體終於開始有些鬆動,他能感到腰部擦著井壁時帶來的微微刺痛。
隻是由於憋住了氣息,眼前冒出了一團團金星,而身體又像是被吸住了一樣帶著極大的阻力,剛拔起了一些,他再也憋不住了,猛地喘了口氣,而身體卻像是塞得緊緊的軟木塞,又被吸了回去。
看來,這男孩估計是太瘦小,所以塞得很緊,當他用力向上攀升時,井底的空氣也產生了相當大的阻力。
雖然感同身受,但趙惡依舊很冷靜地分析道。
但這也讓男孩產生了信心,隻要慢慢地爬上來,那還是可能的。
他喘息得安定一些後,又開始再一次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