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散就散，毫無留戀。

純粹的江湖人本該如此。

“邋遢和尚”轉身消失在林子裏，也不知道是真的去找秘籍，還是把那四人以及獨臂和拐子給坑殺了。

阿七也正言道自己有很要緊的事情要去做。

趙惡感慨一句：山不轉水轉，水不轉人轉；與兩人告別後，帶著趙靈尋找著住宿的地方。

剛才那客棧肯定不能去了，即使最少空出了一個院子，也不能去，因為那客棧的基本都認識他了，而趙惡不是怕露出馬腳，而是最討厭應付一些所謂的人際關係。

這時天邊又霏霏地落下了雪來，天地間靜得甚至可以聽到雪花飄落在地上的聲音。

雪地上留著兩條那長長的，孤獨的腳印。

“你的能力難道是關於力量之類的？”趙惡邊走邊對趙靈搭話。

說來也奇怪，要是其他人和趙靈說話，趙靈肯定是不會理應的，可凡是關於趙惡的事情，趙靈卻有些上心。

“也不是吧。”趙靈眨了眨眼睛，回憶道：“就是看了那家夥用手射出雞骨頭的過程，自己好像可以完整解析出那招式的原理，然後我好像就會了。”

“......”趙惡無語地看了下趙靈的眼睛，也不是寫輪眼啊，怎麽能複製...不對，是解析，必須複製還要高一個層次。

趙惡又頓了下，接著說道：“這麽說，城門處那蕭管家使得那些招數以及之前在客棧大堂內黑蛇白蛇使得劍法你也會咯？”

趙靈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好像這本不是什麽值得自豪高興的事。

而在另一邊，“邋遢和尚”一進了樹林，原本表現的那種懶散、落寞的神情就完全改變了，他忽然變得就像條獵犬那麽輕捷、矯健。

他的耳朵、鼻子、眼睛，他全身的每一塊肌肉，都已有效地運用，雪地上，枯枝間，甚至空氣裏，隻要有一絲敵人留下的痕跡，一絲異樣的氣息，他都絕不會錯過，十來年中，世上從沒有一個人能逃得過他的追蹤。

他行動雖快如兔，但看來並不急躁匆忙，就像是個絕頂的舞蹈者，無論在多麽急驟的節奏下，都還是能保持他優美柔和的動作。

而在腦海中，他早已捋出了條條線索，最終將懷疑指向一個鏢頭，也就是豪威三人中的老三。

他腦子裏清晰地記得那老三的相貌：穿著件紫緞團花皮襖，腰上似乎纏著軟鞭，耳朵還有撮黑毛的矮子。

既然不在黑蛇身上，要麽在這老三身上，要麽在當時大堂中另一個高手手裏。

而在另一邊，阿七卻是徑直走進了蕭府，蕭府上的扈從侍者皆是一副恭恭敬敬地下人模樣。

可惜，這些趙惡都不知道。

因為他也快要遇到麻煩了。

時間沒過多久，轉瞬間，天色就暗了下來。

趙惡有些意外，沒想到這裏居然天黑地如此之早。

兩人找到一家稍大些的客棧裏，然後廢了好大功夫才“說服”了一個人，要了兩間相鄰的客房，此時正坐在趙惡房裏高興地吃著小二送來的熱騰騰的飯菜。

小二急匆匆進來急匆匆出去，連笑臉都來不及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