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惡同樣對小女孩冷笑道：“之前不是體會了你被燒死前的痛楚嗎？但其中有一個細節讓我很費解。”

小女孩歪了歪可愛的小臉，“哦？”

趙惡接著回道：“為什麽你會將自己的母親稱為媽媽，一般來說，在這明顯是古代的武俠世界一般應該叫娘，才是吧？”

“在我們那兒，對父母稱爸爸媽媽這個叫法出現，應該是當時國家出現外國人殖民地的時候。”趙惡解釋的同時，一直注視著小女孩的雙眼。

果不其然，趙惡頓了一下，接著笑道：“還有，我總有一種感覺，你的哭聲和你的話，都有點表演的成分，似乎是有意在博取同情。”

小女孩聽到這兒，她的眼神徹底變了，笑容也逐漸從她的臉上消失。

“或許是由於我個人的經曆問題，我這個人很容易區分一個人到底是在表演還是誠心誠意。”

“另外，無論是在你被燒死時，還是死了以後，那幫村民都言之鑿鑿地稱你為妖孽。”趙惡接著說道：“他們從頭至尾透露出的隻有憤怒和恐懼，但我沒有察覺出絲毫的愧疚，這是為什麽？”

趙惡反過來歪著頭，像是在和自己說話，自言自語道：“一個人隻要有良知，哪怕再怎麽愚昧做下錯事後，良心也一定會感到不安的。這種不安並非來源於恐懼，而是來自於內心的自我譴責。”

緊接著，趙惡居高臨下地斜視著小女孩：“可八方山上的村民們卻沒有那種情緒，他們的反應表明，他們所做的一切。全都建立在一個最基本的結論之上，而且他們對這個結論深信不疑——你就是個妖怪。”

“嗬！”趙惡笑了起來，仿佛這件事get到他的笑點一般：“從一開始以後，你就開始誤導我，但我一開始還天真的相信了，畢竟我先入為主地認定，你就是個冤死的鬼魂，死後也不得安生，而你生前隻是個無辜的小女孩。”

趙惡接著冷哼一聲，繼續道：“當我聽到那些村民將天不下雨、田裏死莊稼、孩子先天殘疾等等事件都歸咎到你身上時，我對他們的信任降到了最低點。”

“可能這是我的個人喜惡在作祟。”趙惡歎了一口氣，接著道。

“因為他們口中的那些話，和歐洲中世紀時將無辜女性當成女巫燒死的理由是一樣的。

一群愚昧無知的蠢貨將所有的幸福都歸功於上帝的恩賜，再將所有的不幸都歸咎於一個虛構的事實，並讓一個替罪羊背負著那些莫須有的罪責被活活燒死，以便讓這群蠢人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活得心安理得。

這樣的事情在古代，在世界各地，都屢見不鮮，我想這點你應該讚同我吧。”

“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麽？”小女孩陰沉個臉回道。

趙惡並沒有感到意外，接著說道：“其實在此之前的一個世界裏，我也遇到了一個和你一樣處境的人......”

看到小女孩似乎沒什麽反應，趙惡又自言自語道：“在那個恐怖世界，我也不知道他被困在那個世界多久了，反正他變成了吃老鼠吃蟑螂喝馬桶水的一個放棄人類尊嚴的怪物，就為了活下去，而且也下得了手，但後來，他差點成功了。”

趙惡說到這兒，停頓了下來，並一直沒有開口。

直到小女孩主動開口，“為什麽不接著說下去了？他是怎麽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