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這笑氣,一氧化二氮嘛,製法挺簡單,硝酸銨一加熱就成了。硝酸銨嘛,化肥廠多得是,就是普普通通的化肥,又不是啥管製貨。不過,化肥歸計劃部門管,想弄到手,還得靠謝廠長疏通疏通關係。」
一番話畢,眾人如夢初醒。謝啟東讚嘆不已:「蘇晨,你這腦筋拐的彎兒,還有這滿腹的墨水,真是不服不行啊!」
蘇晨撇撇嘴,隨意說道:「這有啥稀奇的,翻翻高中化學書都能找著,哪兒算得上高深學問啊。」
這話一出口,屋裡的其他三位瞬間覺得空氣都凝固了,彼此眼神交流中透露著同一個心聲:行,您是學霸,我們都是學渣,可這麼直接打臉,合適嗎?
蘇晨馬上意識到自己不經意間開啟了「全員嘲諷」,屋子裡的幾位,鄭東來初中畢業就下地乾活,高中是啥滋味都沒嘗過。
謝啟東是建國初期的兵哥哥,高中教育估計也缺席;至於謝岩,雖說讀過高中,可那時候正值特殊年代,正經課怕是沒上幾節。
他連忙轉話題,試圖彌補剛才的「誤傷」。
「岩哥,那個黃宗信,他現在還活著不?」蘇晨提出了第三個問題,正好給大家解圍。
謝岩抓住機會,臉色一正,回答道:「嘿,說他呢?活得滋潤著呢,跟個猴似的。上次雖然被揍得不輕,那都是皮外傷,養養就好,就多了些疤痕,臉上也有。
不過這事兒對他來說,算是壞事變好事,以前他長得太清秀,臉上添了疤,反倒是添了幾分男子漢的味道,現在倒追他的小姑娘排長隊。
現在我們部隊下鄉收稅,常讓他領頭。可能是因為上次被打得太慘,壞運氣都用光了,最近上戰場那麼多次,他愣是毫發未損。」
提到傷勢,謝啟東神情一緊,急著追問:「小岩,我忘了問,你有沒有受傷過?」
謝岩擺擺手,輕鬆地說:「哪能沒有呢,不過都是早幾年的事了,小傷居多,沒啥大礙。爸,您看我不是好好地坐這兒嗎?再說我現在是團長了,出門都是前呼後擁的,安全得很,您別擔心。」
話雖這麼說,老謝的擔憂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他也知道,兒子選的這條路,他阻攔不了。老謝自己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聽了這話,表麵上還算平靜,隻叮囑道:「自己小心些,做事前多想想家裡那兩孩子。」
長輩的囑咐如同古老的智慧,謝岩自然是恭敬地接受了。
蘇晨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微笑道:「既然你已有所覺悟,那麼請允許我問一個終極且關鍵的問題——你們的領袖,那位令人敬仰的鮑啟俠鮑大師長,以及你們全體的戰士,究竟為何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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