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放開她,沉默著點燃一根煙,薑止,你和費榮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不是你隨便折騰就能拒掉的婚事,我勸你安分些。
你既然不管,剛才你乾嘛插手薑止崩潰,去拽他的衣領。
他的身體如一座大山,難以撼動。
轉頭,楚伯承抬手掠過她濡濕的臉,笑了聲,你是我妹妹,我哪舍得你受傷。
說完,他吩咐司機,開車,儘快回督軍府,彆怠慢貴客。
婚事難逃。
一旦提親,結婚的日子就不遠了。
薑止癱軟在座位上,神情呆滯,一言不發。
楚伯承無動於衷。
她渾渾噩噩跟著楚伯承,去了前院。
前院很熱鬨。
院子裡擺滿聘禮。
大廳布了酒席,楚家一群人都出來陪客。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薑止一眼就看到了費榮。
不是因為他有多矚目,而是因為他醜得很離奇。
滿臉麻子,皮膚褶皺,粗脖子大肚腩,一身長袍馬褂,戴著黑色小氈帽。
嘴裡還叼著一隻煙槍,像插了一支棍子的矮冬瓜。
楚督軍責備薑止,說她回來太晚。
又問楚伯承,怎麼這會兒才把人接回來。
楚伯承淡淡解釋,路上有些事,耽擱了一會兒。
他換了一身嶄新的軍裝,肩膀上的繃帶被外套遮住,一絲異樣都沒有。
費榮色眯眯的視線掃過薑止,搖頭晃腦抽了口煙,薑小姐比相片上要漂亮。
楚督軍哈哈大笑,老哥你滿意就好,我這個外甥女,乖巧又單純,不愛惹事,你娶了她,可是有福氣了。
阿爸說的是。楚伯承笑得虛偽。
起碼在薑止眼裡,可惡又可憎。
他瞥了她一眼,我小妹正是花朵一樣的年紀,希望費伯伯娶進家門之後,一定要細心嗬護。
好說好說。費榮滿臉橫肉,高興得抖了抖,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憐香惜玉。督軍和少帥放心,薑小姐嫁給我,我一定捧在手心裡疼。
他過來,拉薑止的手。
楚伯承漫不經心提醒道:費伯,要開席了。
你瞧我,一高興險些忘了規矩。費榮拿煙槍敲了敲頭。
楚督軍伸手,老哥裡麵請。
今天的席麵不錯,有你愛吃的糖醋魚和桂花糕。楚伯承回頭,撚起薑止的一縷發絲,晚飯多吃一點兒,彆餓著。
薑止向四周看了看,見沒什麼人,她抓過他的手,用力咬。
這時,楚督軍回頭,伯承,薑止,你們在那做什麼呢快過來!
薑止嚇得鬆開嘴,楚伯承反而掐住她下巴,怎麼不繼續咬了這隻手咬夠了嗎要不要換隻手
他神情泛著冷意,又有幾分惡劣。
薑止極力咬緊牙關,才忍下眸間的水光。
她一言不發,越過他,走向餐桌。
因為還沒結婚,所以她沒有被安排跟費榮坐一起。
但她算是主角,就被安排在楚督軍的右手邊。
她對麵是費榮,旁邊是楚伯承。
吃飯途中,薑止總能感覺到楚伯承挨著她的那條長腿,若即若離地蹭著她。
惡劣、曖昧...
薑止臉色控製不住地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