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育課上,我就感受到了周寂想要跟我「重新認識」的誠意。儘管他傷了一隻手,在球場上依舊稱得上是威風凜凜。無視了他時不時投來的冰冷眼神,我隻自顧自地思考著試卷上最後一道壓軸題的解題方法。...
體育課上,我就感受到了周寂想要跟我「重新認識」的誠意。
儘管他傷了一隻手,在球場上依舊稱得上是威風凜凜。
無視了他時不時投來的冰冷眼神,我隻自顧自地思考著試卷上最後一道壓軸題的解題方法。
然而頻頻向我飛來的籃球,使我不得不將注意力轉移到球場上。
最後一次,我目光巡視了一圈,然後借著綁鞋帶的舉動,不動聲色地微調了自己的站位。
周寂手中的籃球以半個完美拋物線的弧度向我精準打擊地飛來,我一個側頭堪堪躲過。
下一秒,身後傳來一陣籃球擊打在肉體上的鈍痛聲感,伴隨著一陣淒厲的慘叫聲。
「啊——!」
零星幾個小團體的女生都往我的身後衝過去,男生們都停下了奔跑的身影,朝我的方向觀望。
而慘叫聲的源頭——溫茹,此刻正捂著臉,低聲啜泣著。
見此情形,幾乎是全班人都圍了上去,忙著安慰這朵受傷的小嬌花。
唯獨周寂,停在了離人群幾步遠的距離之外,沉默地看著我。
見我也在看他,他動了動嘴巴,口型分明在說:
「故意的?」
女生已經開始七嘴八舌地為溫茹抱不平了。
「哪個傻逼打的籃球啊,能飛到這裡來也是6,有這技術怎麼不去衝nba呢。」
「就是周寂,我親眼看著他故意把籃球往這裡扔的。」
而男生卻還心虛地維護著他們圈子裡的「大哥」,故意扯開話題:
「彆說這麼多了,先把溫茹送去醫務室吧。」
「都是不小心的好吧……」
周寂雙手交叉抱在胸前,沒說一句話,臉色顯然很不好看。
他神色意味不明地又看了我一眼,最後上前幾步,停在溫茹麵前,聲音有些僵硬道:
「我送你去醫務室。」
溫茹剛哭過的睫毛透著紅,慘慘地咧起一個笑,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不用了,周寂同學,我相信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很疼,大家不要說他了。」
「什麼不是故意的啊,對不起都不會說一句的嗎?」
「就是,前麵還在跟彆人獻殷勤呢,這會兒又在擺什麼架子。」
一句「不是故意的」又讓細碎的閒論聲炸開了,女生們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都戳在周寂的脊梁骨上。
最後,周寂一句蓄著怒氣的「閉嘴!」,讓全場鴉雀無聲。
連帶著溫茹也被嚇得瞪大了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周寂麵若冰霜,索性直接略過溫茹,彎腰伸長胳膊,撈起地上的籃球就轉身回球場,連帶著大部分的男生都跟著他回去打球了。
看著溫茹失望的神情,以及她眼底轉瞬即逝的一絲陰霾,我心中冷笑。
她自以為處事圓滑,將自己放在低位,便能喚起周寂的愧疚感,從而給自己立一個無辜小白花的完美人設來拉好感。
殊不知周寂那樣的性格,自高自大又目空一切,他道歉,隻能是因為他想道歉。
被綁架上道德高地地被逼道歉,他可不情願。
對美女示好隻是他出於雄性生物的原始本能。
真要把他推上風口浪尖,人人口誅的位置,他隻會逆反得心生厭倦。
死要麵子的爛男寶一枚罷了。
得不到周寂的歉意和關心,溫茹索性也懶得再裝。
她麻利地站起身,仿佛一個沒事人,若有所思地盯著周寂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放學後,我還在座位上整理書包,江衡早已經等在我們班的門口。
他斜斜地靠在我們班門口,不少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