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查閱(1 / 2)







夜色已深,軍營布滿寒霜。

諸多新弓箭手身心俱憊,此刻毫無形象的半蹲在地,或倚靠同伴身上,一天的操練,雙腿酸麻,腹中饑餓難耐,隻能聞著空中飄灑的栗米飯香,喉嚨滾動。

宋律所定,凡弓箭手教閱由當地供應夥食,一天一人一升。

然而不少將虞侯,極為熟練的克扣口糧。

麵對此情,縱使營中軍官在眼前克扣,老弓箭手也無絲毫不滿,反而露出諂笑,當口糧經自己手時,則做出了同等舉止。

為數不多的口糧到小隊長手中,隻剩半升,這半升糧食乃是今日弓箭手的口糧。

營中小隊長,則又自身取了大半,隻剩下不四分之一的口糧,為新弓箭手的食物。

梁護卻未曾這樣做,將半升口糧均勻分成三分,將其餘兩份遞給劉然二人。

見此行,同為新弓箭手的張平亮,頓生感激之情,劉然也頷首感謝,心中卻覺荒誕,軍中層層克扣,有不克扣者,猶如清流。

小半碗栗米飯,一碗醋布所煮的熱湯,極為簡略,但在寒天之時,這又成了眾人存活的希望。

栗米飯很粗糙,其中摻雜脫穀未脫完的雜質。

劉然細心咀嚼,每一口都咀嚼的很細,若是不咀嚼太細,便會如小石般卡嗓子。

咀嚼片刻,他拿起碗喝了一口熱湯,醋布所煮開的熱水,劉然的評價,不如洗碗水可口。

吃著栗米飯,劉然不由想起晉書所載,昔日諸葛丞相病重,一日三四升米飯,為後世一斤,司馬懿卻斷言命不久矣。

如今,他三人一頓,卻不足半斤.....

吃完飯,梁護帶著劉然二人來到一處木屋,屋內一片漆黑,地上有幾堆稻草,在稻草上有兩塊以葛麻所製的被子,裏麵填充蘆花。

進屋之後,梁護對二人道:“此屋為一中隊所居,我等到偏點,若是有爭執,便忍一忍,軍中有法,若士卒鬥毆,杖四十,子時過後,屋內寒冷,擠一擠便可。”

隨後便來到屋內角落躺下,那蘆花麻葛被子,則被梁護放在一旁。

劉然二人見此不多言,躺在草堆上,草堆略冷,三人便擠成一起取暖。

不多時,又來七人,為中隊長和另外兩隊,中隊長拿過蘆花毯,徑直來到草堆最多處,躺了下去。

又有兩隊長共蓋一被。

不大的屋子,擠滿了十名弓箭手,彼此新舊參雜,中隊長道:“今日為第一日,吾等為一隊,可互相照應,但醜話先言,明日若有差錯,定當不擾。”

新弓箭手紛紛一凜,稱是。

中隊長道:“吾名蔡崇,慶州人,為弓箭手亦有五年有餘。”

自中隊長後,三名小隊長也自我介紹。

“曹鳴,慶州人,為弓箭手四年。”

“陸有厚,慶州人,為弓箭手四年。”

“梁護,環州人,為弓箭手十二年有餘”

蔡崇驚訝問道:“環州十二年弓箭手,為何僅僅一老卒?”

梁護道:“技窮,唯耕地,混口飯罷了。”

自四人自我介紹後,其餘人也開始了自我介紹,一直到大家都說完,劉然才開口道:“慶州,劉然。”

張平亮接道:“我認識你,那日招刺我也在,你射術很好,可遠射二十五丈中虎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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