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卑微(1 / 2)







聽著鄭科的話,張平亮看著劉然眼神略有閃躲,忍不住緊握雙拳。

劉然呼吸有所加重,鞭打二十次,令他胸前與背後布滿瘮人鞭痕,每一次呼吸,疼痛都有所加重,他盯著鄭科道:“我二人並非凶手。”

鄭科聽見劉然所說,臉上浮現怒容,冷聲道:“你二人倒是嘴硬,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們嘴硬,還是鞭子更硬,繼續互鞭,直到說出來為止。”

張平亮臉色霎那間變得蒼白,鞭打到說出來為止,那....,心中不由想起在慶州的祖母,心中分外掙紮,他並不想死!

劉然在張平亮驚懼目光中,默默走向前去撿起了鞭子。

見劉然如此,張平亮握緊的拳頭忍不住發力,其力道之大,令掌心被指甲戳破,隨後眼中化作決然,想要說什麽,卻見劉然並未朝他走來,而是將鞭子細細盤成一團。

拿起鞭子,劉然將鞭子細細的盤成一團,仰起頭看著鄭科,身著冬裝的鄭科約有宋尺六尺五,可謂是雄壯,兩手如蒲扇般大,“鄭指揮使,你想聽什麽答案?是我所殺,這樣麽?”

鄭科聞言,怒火從心中湧起,冷道:“這麽說,你承認了。”

劉然掂了掂鞭子,見鞭子上布滿了道道血跡,這都是他與張平亮的,而後輕輕擦拭了一下,“我說不是,就得與張平亮二人互鞭,一直抽到說為止,然此事非我二人所為,如何能說,一直鞭到死,也無法承認,但不說也是死,說也是死,鄭指揮覺得我當如何說?”

聞言,在場弓箭手,呼吸為之一窒,雖心中對劉然有所不快,但聽鄭科的話,眾人心中不由變得複雜。

有人慶幸場上並非自己,也有人隻想讓劉然承認,讓事情快點平息,以免殃及池魚,亦有人有兔死狐悲之感。

李孝忠呼吸發沉,他與其餘弓箭手家貧不同,他的家世並不差,隻想成為弓箭手,以王將軍平戎策之行,五路圍剿西夏,報效國家,而今這一幕令胸口好似有一塊巨石壓迫,快令他喘不過氣來。

梁護低頭不忍再看。

張介腦海閃過一個念頭,那便是自己出去頂罪,以報劉然前些日教閱救命之恩,但一想到這罪名,他可以死,但家人也會被牽連,又強忍這念頭。

宋炎低頭,眸子裏閃過殺意。

鄭科聽劉然之話,變得臉色鐵青,眼神一示意,適才執刑鞭打之人,瞬間會意,上前對著劉然就是狠狠一踹。

被踹中胸口,劉然遭受重擊,猛然摔倒在地,隨後壯漢拳腳如雨滴般襲來。

劉然忍不住蜷縮,以手腳護住柔軟的腹部,沒有任何反抗。

打了一陣後,鄭科這才擺手,令壯漢停手,“適才你所說,是說本指揮,不分青紅皂白是麽!”

劉然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搖頭道:“不敢,我隻是想活著。”

“不敢?!”鄭科冷冷一笑道:“你想活著,田旭亦然想活著,你以下犯上,並且還在這蠱惑軍心本指揮可將你斬首示眾。”

劉然不再吭聲。

鄭科朝眾多弓箭手一望,見眾人紛紛低頭,躲避他的掃射,冷哼一聲道:“將二人分開關在帳篷內,本指揮親自審問。”

說罷,便有人將劉然二人拖走,帶向不同的的帳篷內。

被拖到帳篷內的劉然,抽了抽冷氣,適才一頓毒打,令他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一樣,揉了揉胸口,而後盯著漆黑帳篷,陷入了思索。

帳篷很黑,無半點光芒,時間流逝變得緩慢。

不知隔了多久,鄭科拉開帳篷,手裏拿著一盞燭火,徐徐走進帳篷,見劉然規規矩矩,鄭科冷笑道:“你小子嘴硬,你同夥卻並不嘴硬,他已招供,你二人因被田旭鞭打,而心懷怨氣,密謀暗殺。”

劉然臉色平靜,未曾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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