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章 夜談(1 / 2)







黑暗的夜色當中,柴火在火盆裏熊熊燃燒,照耀著營地。

慶州軍第玖指揮營地。

鄭科悠閒躺在椅子上,椅子是新的,以青山所伐之木所建,在他麵前有一士卒正在稟報著什麽。

聽著士卒說完,鄭科睜開了眼睛,在燭火當中他的臉色昏暗不明,看不清是何表情,片刻後,他對士卒道:“下去吧。”

鄭科起身走出帳篷外,看著眼前的營地,又徐徐走向一個方向,那裏是涇原路弓箭手的營地。

涇原路巡邏弓箭手,見鄭科來,不敢阻攔隻是派人稟報自家的都指揮。

鄭科看著眼前涇原路的弓箭手,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後朝其都指揮所在的方向而去。

“鄭指揮,來我處有何事?”看著鄭科到來,一名身著冬裝衣袍的中年男子,露出了笑容朝鄭科說道。

鄭科看著眼前男子,臉色變得陰沉,怒聲道:“許濤,你不知道老子為什麽來,少給老子賣關子。”

許濤見鄭科發怒,也不畏懼,起身拿起水囊喝了一口,才慢悠悠道:“如果是為了今早的事,那有什麽大不了的,隻不過是打打鬨鬨,何必要你親自來。”

鄭科盯著許濤,一把奪走對方的水囊,自己灌了一口,冷笑道:“少他娘給老子說這屁話,你的人來找老子人的麻煩,對老子挑釁,你他娘的不給老子一個說法!”

許濤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道:“你他娘想要什麽說法,你說。”

“來老子的地方鬨事,是不把老子放在眼裏啊,把那康隨交出來,老子抽一頓,”鄭科盯著許濤又道:“還有,賠償的損失。”

許濤躺在椅子上,看著鄭科嗤笑道:“你他娘還登鼻子上眼了,康隨是老子的人,要教訓也是老子來,輪不到你來管,賠償的事情,你他娘的做夢。”

鄭科虎目一盯,蒲扇大的手掌頓時化作了拳頭,看著許濤道:“怎麽,想來乾一架?”

鄭科話聲落地,帳內氣氛隨之一冷,燭火也變得忽明忽暗。

“鄭科,乾一架?怎麽你當老子怕你?你身經大小戰幾十,老子也不差,”許濤毫無不畏懼道:“你他娘在老子麵前犯渾,就趕緊滾。”

二人對視一番,鄭科摩挲著手掌,氣勢隨之一變,步步緊逼許濤,而許濤無任何退縮,二人針尖對麥芒,誰也不想讓。

都指揮使,為宋為低級將領,親身隨軍拚殺,武藝高強,所為都指揮使,不外乎三個渠道,一個便是武舉,二便是因官宦與將門之家舉薦,三便是如鄭科二人以戰功微末崛起。

然無論任何方式,都需考試,名為大小使臣呈試弓馬藝業出官試格。

二人皆知對方武勇非凡,收回了目光,鄭科深吸口氣,平複心情道:“你待如何?”

許濤搖頭道:“康隨是我的人,要是被你捉去鞭撻,你得了麵子,老子就沒麵子了,怎麽能統領他們。”

鄭科皺眉,寬大手掌一拍桌麵,桌角因遭受巨力,發出吱呀聲。

許濤起身道:“賠償也不可能,你我手下的人混戰,誰也沒討好,現夜已深,康隨仍在外伐木受罰,無需你鞭打,他這幾日也不好過。”

鄭科冷笑道:“怎麽,你的人找老子人麻煩,你一推二推,就想推乾淨?”

“我的人,我自會懲戒,那片山林以後是你們慶州軍的,我們會命他們不得爭搶。”

鄭科虎目一瞪,就要動手道:“你倒是嘴皮子利索,你們的人,也得敢搶才行,真當你們涇原路還是曹瑋那時候,曹瑋死了多久,你沒點數?”

“老子話都沒說完,你就咋呼呼的,”許濤一臉嫌棄道:“你可知我等青山寨修完後,任務是什麽?”

鄭科皺眉思考道:“這還要你說,老子早就知道,我們青山寨所修,是為連城寨所鋪墊,逐步蠶食那黨項夏的地盤。”

“是這個理,自崇寧四年,因遼國插手,我大宋與那黨項數年未戰,原因有二,一為王厚將軍剛下湟州,境內紛亂,造反者絡繹不絕,其二便是缺糧乏財,而今自崇寧四年到現政和元年,已有五年。”

“五年時間,足夠了,當今官家雄才大略,收熙河路,為何,便是要以我等陝西五路剪除黨項羽翼,步步緊逼,而我等青山寨若是立足,便是最關鍵的一步。”

許濤看著鄭科,一句一句說道,鄭科聞言,不屑笑道:“你給老子打什麽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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