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五章 戰康隨(2 / 2)







被許濤一激,鄭科哪能忍得住,虎目狠狠盯著許濤,渾身上下散發著凶悍的氣息,豁出去道:“好,一千貫就一千貫!”

許濤哈哈一笑,一切儘在掌握之中。

陳到與辛興宗,也恰在此時姍姍而來,他二人踏入高台,場中氣勢頓時一變,台下弓箭手不由挺拔身子,生怕觸怒到這等大人物。

辛興宗站於高台,低頭俯視著自己的士卒,忍不住意氣風發,足足一千人,這些都是屬於他的,身為儒將辛叔獻之子,從小生長軍伍的他,比誰都清楚這一千人的可怕。

這不是濫竽充數抓丁的民夫,也不是武備鬆弛的禁軍,而是徹徹底底的可戰之卒。

一千戰兵,足以開啟一場小規模的戰役。

因此,站於高台的辛興宗,忍不住絮叨一番,而台下諸多弓箭手受限於文化,聽得暈乎乎的,但不妨礙眾人裝作聽得懂。

就如魏曲等人,雖聽不懂,但激動的心情,讓他們隻覺得辛興宗所說,是如此的有道理。

直至辛興宗稍緩激昂之心,這才在出聲道:“此次演武,就此開始。”

此話一出,台下眾人神色一變,除卻劉然與康隨的隊伍,皆如浪潮般離去。

沉重古樸的鼓聲,咚咚作響,猶如戰場一般的氣氛,瞬間籠罩在整個青山寨,而離開的隊列,也站在沿邊,看著自己的隊伍,隨著擂鼓聲也發出喧囂助威之聲。

聽著鼓聲與助威聲,雙方隊伍也不由心聲澎湃,熱血直往頭上冒,尤其是康隨,他與其餘弓箭手都不相同,他亦有自己的野心。

昔日與劉然比試人侯,不僅僅是他一時衝動,而是他知曉兩指揮必有一番鬥爭,而他也看到其中機會,欲在其中獲得賞識機遇。

隻要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壓製慶州軍指揮,那他必然水漲船高,因此猶如賭徒一般,將賭注壓在自己身上,欲以此往上爬,奈何人侯比試一敗塗地,因此在鎮戎軍之中非但沒有獲得任何賞識,反倒極為悲慘,這讓他怨恨不已。

而今劉然戰勝了賈預,令所有人出乎意料,但這結果於他而言是再好不過,對付區區一殘陣,他必將手到擒來,今日便是他翻身之戰。

劉然依舊麵無表情,在他身後的第八隊等人激動萬分,尤其是魏曲,他甚至為了遏製自己的激動,將牙關死死咬住,以至未曾動手,便有一絲鐵鏽味就在嘴裏飄動。

台上陳到粗略一看,便能覺察劉然隊中人員,不足三十,再一看康隨隊列之中,赫然是滿員。

整整五十名精銳,為了此番演武,康隨令負傷士卒也不得歇息,哪怕是為了充數,又或是為了消耗,都得參加,隻因此戰不得有一絲疏忽,確保萬無一失。

而劉然則令自己負傷不可再戰的士卒,也一同退去,縱使負傷士卒極力懇求與第八隊同戰,劉然也未曾鬆口。

胳膊斷了的王從,帶著負傷第八隊士卒,也一同站在校場沿邊,身在弓箭手這等卑賤軍中,他早已失去所謂的信念,所渴望的不過是能多活一日,便多活一日的苟活,但此刻他隻想與自己的隊伍,一同對戰鎮戎軍,隻能眼巴巴的看著,心中頗為不甘。

在他身後受傷士卒,亦是如此,粗暴的王從,能夠感受到他們複雜的心情,往日的他隻會不屑一顧,而此時他寬言安慰道:“放心,縱使他們人多,我們有劉軍使。”

“是,我們有劉軍使。”

王從的士卒,聽到他的話,也不由露出詫異神色,一向粗暴的王從,竟也會顧及他們的情感。

然而此刻他們顧不得這一絲詫異,隻因場中兩隊人,已列陣以待,隨著場外慶州軍與鎮戎軍的喊叫中,雙方抱著必勝的念頭,猶如洪水一般,徑直朝對方衝擊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