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威名,隻需伸手一擺,便可讓未曾教化的蕃人,也為之噤聲。
劉然微微一笑,知曉石碑隻是前戲而已。
何灌又道:“爾等箭術驍勇者,有石碑,亦有人書寫,才可刻字。”
在場眾人連連頷首,這是自然,不過有了這石碑文立在河州,他們也不在乎是誰書寫了,隻是下一刻,他們隻覺得難以置信,甚至不敢信任自己的雙耳,隻覺得是自己聽錯了,紛紛朝身邊人詢問,何知州是否說過這話。
隻因何灌開口道:“爾等箭術驍勇者姓名,就由我書寫,十中八射者,碑上便可留姓名,屹立河州,以令過往者,可知其人。”
而就是這番話,莫說是蕃人,就連趙瑄也為之失態。
在眾人看來,何灌的神射,能夠與史書中所有神射手比較,甚略有勝出。
所謂飛將軍李廣,在他們看來,比之何灌還稍遜一籌。
這就是當世第一的神射手。
能夠被這般人物,書寫自己名諱,立於碑文,怎能不讓他們欣喜若狂。
趙瑄快步走到劉然的麵前,一臉失態的他雙手抓住劉然衣襟,大力搖動劉然的身軀,“勉之,你可知何知州,適才說了甚?!”
被趙瑄大力搖晃的劉然,一邊回答,一邊掰開對方的手。
隻是趙瑄抓的太大力,讓他也隻能奮力才能掙脫。
得到劉然的回答,趙瑄這才相信自己方才沒有聽錯。
他露出傻笑道:“我趙子瑛的名諱,要被何知州書寫於碑上了。”
望著趙瑄的神情,劉然笑了笑,而後便看向場中數千人,他們比趙瑄更不如,竟有人昏倒在地。
而這數千人,猶如狂熱粉一般,大呼小叫,仿佛有天大的好事發生。
不過,對於他們而言,能夠被這般人物,親自書寫自己的名諱,這是莫大的榮幸。
直至現在,劉然還是覺得自己小瞧了自己這名師父。
得知此事之後,眾多在場之人,心頭火熱,誰不想名傳四方,能夠被這般人物書寫自己的名諱,這可是能在死之前,還要掙紮起身,吹噓一番的資本。
這可是能記載族譜之中的事情,讓子孫後代瞻仰。
他們看著擺在場中的靶子,眼裏流出前所未有的熾熱,仿佛能將寒冬也被融化。
就在眾人以為就這樣時,何灌則從劉然手中接過弓矢,徐徐朝靶場而去。
這讓在場之人,都為之一愣,而後陷入了狂熱。
這可是何知州,要親自動手了。
眾人咧著嘴大笑,這一趟沒白來,回去之後,對未曾來的親朋好友述說今日之事,他們不得悔恨終生。
膀大腰圓的何灌,來到百步距離,看了一眼虎侯,隨後就輕鬆射出一箭。
這一箭在何灌手中,看似輕鬆。
但卻攜帶無以倫比的力道。
隻見虎侯的靶心,輕易被箭簇所貫穿,並且餘力不減,直至貫穿虎侯靶心之後,又飛出幾十步。
這讓劉然看的也是心驚肉跳,更別說其餘人。
看著被洞穿的靶心,劉然知曉,這一箭若是射在甲胄上,可想而知。
何灌無奈一笑,這一箭他還留有餘力,卻仍是洞穿的靶子。
隨又在眾人眼前,徐徐朝後方走去,約有五十步的距離。
望著難以肉眼分辨的靶心,何灌依舊充滿自信,手持長弓,鬆開了羽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