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七章 改變(1 / 2)







究竟是一味壓迫下的暴徒更為強悍,還是有著人格,以榮耀而戰的士卒更為強悍,劉然也不得而知,但他並不會因此停下更改的腳步。正所謂樹移死,人挪活,既然原本的那套,在他看來並不合適,那經行變通才是正道,就算失敗了,也不失一次改革,一味因未知而害怕變化,最終隻會陷入更大的困境,那就是死。

既然如此,劉然怎會停下自己的腳步。

有了之前的校閱,劉然知道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最終結果如何,還待時間的考驗,隻要做到這樣就夠了。

畢竟依靠他一人之力,是無法改變太多,最終還是要依靠群體的力量。幸好,在招刺的新卒到來之前,他已對眾多軍使還有都頭,私底下有過一段時間的教育,而今就是依靠這些都頭,軍使散布星星之火的時候了。

天色漸黑,眾人依次分散,各自回營地。

第八隊營地,曾經的一片靜寂,此刻已再度布滿喧囂。

新卒和老卒在夜間一同忙碌,並且依照劉然的指示,梁護還弄了一次大鍋飯,將自己和張平亮等老卒的糧食拿了出來,一同煮了一鍋粟米飯,來歡迎這群新卒的入伍。

眾多新卒依次端著飯碗,從幾個大鍋裏舀出粟米飯,搭配著醬菜,還有一碗難喝的粗布湯,十分簡陋,但每個人都頗為興奮。

梁護看著這一幕,也是喜滋滋的坐在位置上,在他身邊的是張平亮,還有馬季,以及養好傷勢的陸有厚。

陸友厚看著眼前的新卒,隻覺得時光過的頗快,他在破羌寨時就身負重傷,而後也在一直養病,並且因劉然的緣故,得以住在張軍醫的宅子裏,才能避開先前蕃人的襲擊,苟活了下來。

沒想到,等他恢複身手的時候,寨子裏已經大變天了,隻可惜蔡崇看不到了。陸有厚微微歎了一口氣,不過他也知道這是弓箭手的宿命,能夠活五年以上的弓箭手,實在是稀少,要麽是不堪勞役病重而死,要麽就是死在敵人手中,而這就是弓箭手,隻為了一口飯,就得提著頭顱,在刀口舔血,一直到死亡,而後再由家中孩子繼承,或是旁係繼承,直有關係的親屬,全部戰死為之,這就是兵籍。

他若是幸運點,還能看見蔡崇,曹鳴的孩子和他一起作戰。

不過,看著今日的第八隊,陸有厚不由格外思念戰死的蔡崇等人。

似乎覺察陸有厚低迷的情緒,張平亮端著粗布熬煮的湯,來到了他的身邊坐了下來,“陸承局,我敬你一碗。”

看著張平亮拿著粗布湯代酒,一口喝了大半,卻因難喝的滋味皺起的臉龐,陸有厚哈哈一笑道:“平亮你小子出息了啊。”

說罷,陸有厚徑直端起粗布湯,一飲而儘,強忍著難喝的滋味,一副平靜的神色,還將碗翻了個麵。

張平亮望著陸有厚,也不由笑著稱讚道:“老陸,你厲害。”

聽著張平亮的話,陸有厚哼了一聲道:“這算甚,我跟你說,昔日因糧困,我曾拿著粗葛襪和樹根熬湯。”

聞言,張平亮一愣,追問道:“這是為何?”

陸有厚哈哈笑道:“因粗葛襪是鹹的。”

梁護聽著二人的對話,搖了搖頭,他可不知粗葛襪還有這一途,顯然是陸有厚誆騙張平亮的。

而就在眾人也被熱烈氣氛所致,紛紛開口暢聊時,張平亮也沒歇息,一一朝今日出眾的新卒而去,坐下與他們一同暢聊,這就是劉然給他的命令,和士卒打成一片,然後將其中有用的信息,揀選給劉然。

無論是張平亮,還是梁護,或是陸有厚,馬季這些老卒,都得到了劉然這個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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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並不明白,劉然為何下這個命令,但同生共死這麽久,他們對劉然的命令,都有著遵從的信念,每個人都在和新卒暢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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