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掏出鑰匙開門,徐若琳剛剛從浴室裏出來,她身上帶著些微的水汽,抬頭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一言不發的擦著頭發進臥室去了。
徐若琳其實五官長的很美,這一點從徐曉這張臉上就看的出來。
隻是她經過生活的磋磨,臉色暗沉發黃,眉梢嘴角一律往下,生生被地心引力拉出一張愁雲慘淡的苦瓜臉。
稀疏的頭發燙了幾個不入流的小卷,這讓她看起來活活的老了十多歲。
家裏冷冷清清,餐桌上一如既往的放著已經冷掉的飯菜。
王興發把手裏的玩具熊放在沙發上,忙活著將飯菜放進微波爐。
他在廚房問道:“曉,你吃嗎?”
徐曉沒有說話,把自己的臥室門“嘭”一聲關上了。
然而這扇門並不能隔開什麽。
客廳裏的聲音依舊清清楚楚的傳到了徐曉的耳朵裏。
王興發從微波爐裏端飯菜的聲音、他吃飯的聲音、他把碗筷扔進水池裏的聲音。
一切都仿佛昨天,又重演了一遍。
不同的是,今天徐曉的房門沒了那根細細的鏈條,王興發輕而易舉的走了進來。
王興發手裏拿著那個半人多高的玩具熊,在徐曉麵前晃了晃,問:“喜歡嗎?”
徐曉的臉上明晃晃的帶著滿臉的嫌惡:“我都多大了,你以為我還是小孩子嗎?”
毛絨絨的熊臉在王興發手上晃來晃去,熊臉上扯開的笑意徐曉看來全是嘲諷。
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的很,她這個繼父對她的這點“寵愛”到底是怎麽回事。
半人高的大熊被王興發扔在地上,他往前走了幾步,幾乎要貼在徐曉身上,徐曉滿身不適的往後躲了躲。
但是有點晚了。
王興發被經年累月的香煙熏的發黃的手指已經掐在了少女白嫩的下頜上。
他的眉眼在慘白的燈光下顯的格外的猥瑣和陰險:“別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你能長這麽大還不是老子出的錢。”
徐若琳洗過澡之後,回臥室擦完護膚品,之後就要到客廳的櫃子裏找吹風機。
這個時候徐曉坐在床上,下巴上有些粗硬的大手上有著難聞的煙味,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客廳裏徐若琳翻找東西的聲音格外清晰。
徐曉往外看了一眼。
王興發似乎被這挑釁的眼神惹怒了,“看什麽看,你媽花的也是老子的錢,花了老子的錢,老子想乾什麽就乾什麽。”
他用力的掐著徐曉的脖子,把徐曉整個人翻過去壓在床上。
陳舊的床架發出“吱呀”一聲刺耳的響聲。
客廳裏的腳步聲似乎頓了一頓,但是很快的聽不見了。
徐曉趴在床上,臉上帶著羞憤交加的表情。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還是躲不過!
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
從來都隻會一聲不吭的躲回她的臥室裏麵,來換取王興施舍給她們母女倆的那點可憐的金錢!
徐曉劇烈的掙紮起來,王興發滿臉的褶子、嘴裏的黃牙、還有熏的發黃的手指,實在是讓她惡心。
她用力推開這個惡心的男人,趴在床邊吐的昏天黑地。
“艸!”
王興發一下子沒了興致。
他看著把胃裏的黃水都吐出來的徐曉,臉上帶著一點被羞辱的瘋狂。
王興發拽著徐曉的頭發把她的臉拽的向後仰過去:“老子有那麽惡心嗎?啊?”
慘白的頂燈照在兩個人的臉上,一個麵目猙獰的像一隻惡鬼,另外一個青白的臉色像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