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又一次垂頭喪氣的從應聘的單位裏出來。
自從彪哥進去以後,他就成了“沒媽的孩子”,年輕時候頭腦衝動,做事情不管後果。
替人出頭進了監獄,現在直接導致的後果就是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刀疤的體格不錯,身材高大稱得上魁梧,臉也長的超凶。
其實這種樣貌的人就算找不到什麽文職,也最起碼能混個保安當當。
但是人家應聘單位一聽說他剛從監獄出來,就都打了退堂鼓。
刀疤數著兜裏僅剩的幾百塊錢--那還是彪哥進去之前給他的,現在也剩不了多少了。
黃毛站在網吧的燈牌底下,看著刀疤垂頭喪氣的走過來,給他遞了一根煙,說:“乾嘛呢?跟那條沒人要的流浪狗似的。嘿兄弟!你前幾天不是還勾搭了一個辣妹麽?怎麽樣了?給哥們兒說說,讓哥們開開眼。”
“什麽辣妹啊,別提了。也就照片上看著還成,那溝全是靠生擠出來的。媽的吃了我不少錢,還是個平胸的胖子。”
“現在照騙橫行,別說是個胖子了,隻要性別正確,說明人家有良心。別到時候褲子都脫了,發現是個帶把的。哈哈哈······”
刀疤麵對黃毛的調侃,一點都笑不出來,他愁眉苦臉的說:“黃毛,我看你也不工作,你哪來的錢每天在外麵鬼混啊,刮大風逮來的?”
黃毛一臉的嘚瑟:“我是沒錢,我爸我媽有啊,老頭老太太擺攤每天大錢沒有,小錢不斷,供我抽煙喝酒上個網還是足夠的。”
沒想到對方的錢是這麽來的,刀疤不由的有一點鄙夷:“你說你有手有腳的,敲詐你家老頭老太太,真是······”
黃毛卻一臉的不以為然:“要不然呢,他們生了我是不是得養我?我爸我媽就我這麽一個兒子,他們的錢不給我花給誰花,你說是不是這麽個道理,再說了,我幫他們花錢還是做好事了呢,沒有我,他們能那麽勤快的賺錢嗎?這叫保持生命的活力。”
刀疤沒心情跟他臭貧,而且他嘴笨,就算知道黃毛不地道,也說不出什麽話來反駁,隻能“真是······真是······”了幾句,就這麽過去了。
黃毛見他不說話,拉著他往網吧裏去,“來來來,咱們開一局,大吉大利,一起吃雞!”
身上僅剩的那幾張紅票子,要看著月底要到了,要交房租、要吃飯、手機費眼看著也要交。
囊中羞澀。
刀疤歎了一口氣,說:“我還是不跟你去了,你自己玩吧,我找工作去了。”
“找工作那還不簡單,你直接找我嘛,我給你安排!”黃毛一副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的臭屁樣子,說:“前幾天我家給我找了份工作,我沒去。兄弟你要是不嫌累,就跟我過去看看,多勞多得,一個月還能休息兩天。”
刀疤的眼睛亮了。
黃毛說的工作,是一家飯店的外賣兼打雜的。
大家都是底層勞動人民,要找也找不到什麽特別體麵的工作,不過隻要肯吃苦,每個月賺個幾千塊錢溫飽總是夠的。
刀疤知道自己剛從監獄出來,能有個工作就不錯了,而且對方因為是熟人介紹過來的,根本就沒問他的履曆什麽的,直接問他什麽時候能過來上班。
就這樣,刀疤成了一個普普通通不起眼的外賣小哥。
他得了這個新工作,害怕人家知道他的過去炒他魷魚,一直都兢兢業業的十分肯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