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遲到了。
新工作來之不易。
老板還給漲了工資。
他一邊風風火火的往外跑,一邊美滋滋的想:“攢幾個月,買個真的蘋果手機,再買上一點好東西,過年的時候就能風風光光的回家去看看。”
昨天自己老母親給打的那個電話,聽語氣好像是知道自己出來了。
“他們是不是也想我了?”
刀疤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胸脯:“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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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說變就變,跟小孩子的臉色一樣陰晴不定。
上午的時候還豔陽高照,刀疤送完寫字樓那邊的外賣,就這麽一會兒工夫,回店的途中竟然開始下起雨來。
他也沒帶雨具,雨點子大的驚人,路邊的樹枝被大風刮得“嘩啦嘩啦”直響,濃綠的樹葉子掉了一地。
好在路邊橋洞底下能躲雨,刀疤剛把小電動車推到橋洞底下。
外麵的大雨竟然夾雜著冰雹“劈裏啪啦”的砸了下來。
“幸虧老子躲得快,要不這麽大的雹子砸下來,腦袋還不得開了花。”
橋洞裏麵有幾個時常住在裏麵的流浪漢,這個時候圍在一個看起來乾淨一點的身邊,津津有味的聽著那個人在裏麵高談闊論。
“我們以前做手術的時候,先洗手,七步洗手法知道不,有個專用的水池子,袖子挽到這兒。”那人在大胳膊上比劃了一下,說:“等你洗乾淨了,這雙手就再也不能碰東西了,然後就進手術室,有人幫你穿無菌服······”
“說的跟真的一樣,那你跟我們在這兒混什麽呀!”旁邊有人取笑道。
那人被噎了一下,好像失去了說下去的興趣,悻悻得縮到角落裏去了。
刀疤卻饒有興趣的看過去,他以前做闌尾炎手術的時候,確實看到過醫生是這麽操作的。
那個“流浪漢”身上穿著的衣服看起來質量很好,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皺皺巴巴的裹在身上,他除了亂七八糟的頭發,臉上帶著的眼鏡框和露出來的細白的手,可以看出來確實以前是個家境還算不錯的人。
“怎麽就混成這個地步了?”刀疤搖了搖頭。
他在電動車上坐了一會兒,想起昨天家裏來的那個電話。
猶豫了半晌。
鼓起勇氣撥了回去。
外麵的雨勢小了一點,來不及流入下水道的雨水順著橋洞的台階“嘩嘩”的流下來,在台階底下的雨水篦子裏流入這個巨大城市的地下係統,消失的無影無蹤。
電話那頭“嘟嘟”響了幾聲,很快又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接了起來。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