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一個沒文化的“前混混”。
沒有那麽多時間悲傷春秋,他回到自己簡陋的小房子裏,悶頭睡到天亮,隨後又勤勤懇懇的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牛愛民給他買的那幾件衣服,被他扔進了床底下。
其實他偷偷的穿上試了試,合身倒是還挺合身,就是從小到大隨性慣了,也沒有場合穿過這麽正式的衣服,實在是綁的難受。
餐館的後廚油煙重,進去出來幾趟,滿身的飯菜味。
刀疤穿著寬鬆的長褲半袖,累的滿腦袋冒油。
他跑了這麽一段時間,市區裏的路已經跑的很熟了,有的時候時間不夠,還能抄個小路什麽的。
有幾個老客戶第一次看見他的時候還就比較害怕,後來多見過幾次,也就對他臉上的刀疤視若無睹。
其實大家夥兒除去外貌,彼此沒有深仇大恨,不受生活的磋磨,誰不是一團和氣。
刀疤因為任勞任怨,跟餐館裏的一眾服務員和廚師,彼此之間關係都不錯。
晚上送完最後一份餐,又到了一點多。
他等著後廚收拾完,把裝著垃圾的大袋子扛出去扔掉,跟大家打過招呼,開著小電驢上了回家的路。
夜生活豐富,正常的餐館都開到了半夜,路邊的燒烤攤這個時候正是生意紅火的時候。
刀疤聞著空氣裏的孜然辣椒味兒,伸出一條腿支在地上,去燒烤攤上點了幾個羊肉串和烤雞翅。
燒烤怎麽能缺了冰啤酒,家裏的啤酒喝完了,刀疤等著的閒工夫,去路邊找了個便利店買幾瓶啤酒。
要不說事情就是這麽巧。
這家便利店的收銀,就是昨天才見過的小柔。
刀疤拿著一整盒易拉罐的啤酒去門口結賬,小柔有些驚喜的說:“哎,大哥。是你啊,你怎麽跑這兒來買啤酒來了?”
“啊,這不路過嘛!”刀疤看見是小柔,也挺高興,“你在這兒上班呢?”
“嗯。哥你把啤酒拿走吧。不用給錢了,算我請你喝的,謝謝你昨天夜裏幫我。”
刀疤趕緊掏出幾張零錢扔到櫃台上,說:“少廢話,你給人家打工,我要是不給,你還不得自己墊上嗎?”
兩人正說著話,有個女人急匆匆的進來,對著小柔說:“不好意思啊,今天家裏有事來晚了一會兒,你換衣服走吧,晚了回家不安全。”
小柔找了個袋子手腳麻利的把啤酒裝起來,說:“那行吧,錢我先收下了,大哥給你啤酒,得空了我再請你吃飯。”
刀疤買好東西,去門外那個小燒烤攤子上拿打包好的羊肉串兒,他把東西架在電動車前麵的小筐裏要走,打眼一看,小柔從那個便利店裏麵下班出來了。
想起昨天夜裏小巷子裏那個帶著棒球帽的男人,刀疤隱隱的有一點不放心,他把電動車開到小柔麵前,說:“上來,正好順路,捎你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