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熬了一個大夜,很有些精神不濟。
她等到交接班的大姐來了,才急匆匆的往家裏趕,孩子要吃飯,老人要吃藥,一天都離不開手。
她從外麵的早點攤子裏買好熱騰騰的包子和小米粥,等到推開自己家的院門,發現安靜的有點不尋常。
小柔的一顆心不由得七上八下的跳動起來。
小孩子和老人都沒那麽多覺,早晨起的早,所以一般來說,每天六點多的時候就跟個天然的鬨鍾一樣,開始鬨騰。
但是今天推開家門,床上自己的媽媽依然安安靜靜的睡著,她的寶貝兒子也是,蜷縮在大人身邊,兩隻小拳頭捏得緊緊的,呼吸起伏,臉上有一點不自然的潮紅。
小柔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伸手在孩子腦袋上一摸。
壞了。
小小的孩子額頭滾燙,呼出來的氣息都帶著一股燥熱。
小柔頓時慌了神,一把抱起孩子就往外跑。
大早上的大家都剛開始起床上班,小柔因為家裏媽媽的緣故,四下的鄰居都不敢跟她打交道,她著急的要命,一直半會兒的也想不出來能找個誰來幫幫她。
沒想到,一出門,正好看見刀疤手裏抓著一張一百塊錢,準備敲她家的門。
刀疤昨天跟黃毛喝了半宿酒,聽著黃毛賭咒發誓說要找個工作改頭換麵,他回到家高興的一直沒睡著覺,隻等著大早上的來找小柔說幾句話。
但是沒想到碰上這麽個情況。
小柔整個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團團轉,刀疤接過她手裏的小小的孩童,被嚇了一跳。
兩歲的小孩子刀疤不是沒抱過,但是手裏的這個孩子也太瘦了,他胳膊腿蜷在一起,整個人像是一團輕柔的棉花一樣縮在刀疤手上,刀疤不由得掂了掂,脫口而出:“你這孩子也太瘦了,跟貓崽子似的。”
小柔六神無主的跟在刀疤身後,嘴裏念著:“怎麽辦啊,他這麽燙會不會燒壞了,他還那麽小······”
刀疤空出一隻手來,一把抓住小柔的胳膊,強迫她冷靜下來:“你別慌,好好想想,以前你兒子肯定發過燒吧,他上次去的是哪家醫院?醫生找的是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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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個人兵荒馬亂的趕到醫院,掛上急診。
小柔這才反應過來,說:“大哥,今天真是謝謝你了,你把孩子給我趕緊上班去吧,今天多虧了你,我這一著急,人都糊塗了。”
刀疤手裏捧著小貓一樣的男孩子,說:“沒事,我給老板發短信請過假了,我們那裏中午飯點兒的時候才開始忙,晚一點去沒事的。”
大概是燒的厲害身上發冷,小小的孩子蜷在刀疤懷裏,感覺到了溫暖,使勁把自己往懷裏縮了縮,還用自己的小腦袋在刀疤身上蹭了蹭。
他已經想不起來上次有人跟他這麽親近是什麽時候了。
唯有記憶裏自己的弟弟牛愛民那個臭小子跟自己這麽軟軟的撒過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