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的媽媽睡著了,醫生開的處方藥控製症狀比較管用,但是這類神經性藥物對人的副作用也是極大的。
比如溫秀秀每次喝完藥,總是精神不振,要睡很久。
小柔不敢搞出太大的動靜刺激她,抱著孩子去找了刀疤。
刀疤正好剛從市場買了個電鍋回來,嚐試著自己做飯吃--外麵的飯菜油水太大,他最近喝酒喝的太多不舒服,想自己煮一碗素麵吃。
奈何他從小沒做過飯,監獄裏也不用他動手,這一碗素麵煮的驚心動魄--差點把鍋燒壞。
小柔進來的時候他正對著焦糊的鍋底犯愁。
不知道是繼續嚐試還是乾脆把鍋扔進床底,就此不提。
小小的院落還沒到人們下班回來的時間,四下裏靜悄悄的,院裏子的一顆柿子樹樹葉“沙沙”作響,穿堂風帶來一陣沁人的涼意。
小柔把小猴子扔給刀疤,接過他手裏的鍋鏟,說:“等著吧,正好我也沒吃飯,跟你這裏借個光。”
她手腳利落的把鍋拿到水龍頭底下,幾下就把焦黑的鍋底刮乾淨,接下來又找了出了一點小蔥,西紅柿雞蛋。
一鍋香噴噴的西紅柿雞蛋麵很快就出鍋了。
小猴子雖說瘦小,卻很少哭叫。
他乖乖的坐在刀疤的膝蓋上,往後靠,把自己柔嫩的小腦袋靠在刀疤的肩窩裏,是一個十分信任的動作。
刀疤不敢動。
小柔把鍋放在桌子上,又去洗了兩個碗出來,問:“小猴子,你要吃嗎?”
小猴子一直跟神經不太正常的姥姥在一起生活,還說不清楚話,他看著鍋裏的麵,有些垂涎的點了點頭,隨後反身抱住了刀疤的脖子。
刀疤:“!”
小柔看著刀疤驟然僵直的身體,有些好笑:“小猴子放開你叔叔,看把人家嚇得。”
小猴子卻不不情願的又在刀疤臉邊蹭了蹭,然後看著自己的媽媽,回手指了指刀疤,說:“爸爸!”
這回輪到小柔尷尬了。
她把小猴子從刀疤身上摘下來,放在小凳子上,給他手裏塞了一個勺子,說:“自己吃吧。這個是叔叔知道嗎?人家還沒有結婚呢,你不許瞎叫。”
刀疤的耳朵有一點可疑的潮紅,他卷了一筷子麵條進嘴,“嘰裏咕嚕”的說道:“沒事,叫吧,難得孩子不嫌棄我。”
等到小柔聽清楚,她的臉也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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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愛民來找刀疤的時候,他正和小柔在院子裏吃麵。
三個人圍在一個小桌子上,屁股下坐著簡陋的塑料板凳,但是大家說說笑笑,就連小猴子都難得的有點興奮,笑得歡快,露出一排雪白的小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