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關係跟我家裏也知道。”她伸手去拽牛愛民領口的領帶，“你看明天跟我一起回去唄，反正也沒外人。”

牛愛民從愛雅手裏把領帶拉出來，他把領帶解下來，拉開兩個襯衣紐扣，猶豫了一下，說：“愛雅，要不明天你媽媽生日，我就不去了吧。”

“為什麽？都沒外人啊。你有什麽不能去的，放心的，吃個飯而已，我爸我媽還能生吞了你不成？”

“有外人的。”

“哪有什麽外人？”愛雅掰著手指頭說，“我爸、我媽、我······”

牛愛民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兩隻眼睛死死的盯著愛雅的眼睛，那目光裏像是有著什麽跟往常不一樣的東西，說：“有外人的，我就是外人。”

“你說什麽呢？你怎麽會是外人？”愛雅還有些不明白，她突然想起來今天牛愛民被叫回家的事情，有點生氣的說：“是不是我爸跟你說什麽了，你等著，我這就打個電話回去問問，他給你難堪了是嗎？”

牛愛民抓住了愛雅想要掏出手機的手，他說：“不是，你不要激動，聽我好好給你說清楚，不是因為你爸爸。”

也許是愛雅看出了今天的牛愛民格外不一樣，她隨著動作慢慢的坐回到沙發上，竟然有一點忐忑，說：“那你說。”

“愛雅我愛你。”牛愛民坐在她身邊，捋了一下思路，慢慢地說道：“我也愛你的錢。”

愛雅一副情理之中的表情，說：“我知道。”

“我一直都知道。”她有些低落的低下頭去，接著說：“從小到大，沒有人不愛我的錢，我身邊的朋友、閨蜜、愛人。大家都愛我的錢。一開始我把這當做我的恥辱，後來看開了，知道這是我人生裏不可避免的一部分，但總會有人既愛我的錢，也愛我的人吧。我找了很久，覺得那個人是你。”

“對，那個人是我。”牛愛民伸手握了握愛雅的指尖，說：“我家境不好，上次你去的時候也看到了，家裏就那麽幾件破房子，父母一輩子麵朝黃土背朝天，一年賺的錢也許都不夠你買一件衣裳。”

“我從小窮怕了，就暗暗的告訴自己，以後一定不要過那樣的日子，要不顧一切的往上爬，我也想住大房子，開豪車。很幸運，我遇到了你。”也許是第一次把自己心底的欲望這麽赤裸裸的剖開給別人看，牛愛民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腿，接著說：“你什麽都有。算是我人生中的一條捷徑。”

這話不管誰聽到恐怕都會有些不舒服，但是愛雅還是忍住了，耐心的看著牛愛民，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我想過跟你結婚過什麽樣的生活，就算在你家低一輩子的腦袋，我也認了。但是你身邊有了顧承君。”

“顧承君他隻是個意外，你知道的他······”愛雅想要解釋什麽，牛愛民溫柔的握住了她的手，說：“我知道的，他是個意外。”

“但是，就算沒有他顧承君，以後也會有王承君，李承君······你家裏的那個情況，身邊的那個位置，注定就不會輪到我，因為我配不上。”

“愛雅，你不知道我為了想娶了，都背著你做了什麽。”

“你做了什麽？”眼前的牛愛民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不一樣的認真，他好像做出了什麽自己難以承受的決定，現在的口吻不像是商量，而是單方麵的做一個通知。

愛雅聽見自己的聲音沒著沒落的打了個轉，消失在靜謐的空氣裏：“你現在要告訴我嗎？”

“但是我一點都不想聽，你別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