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雅在爸媽家裏窩了一天,實在無趣的很。
媽媽剛過了生日,總是叫嚷著老了一歲,約著自己的姐妹們出去做護理,都快一天也沒回來。
她吃了一塊保姆做的甜點,悻悻不樂的說:“爸,你也不管管你老婆,幾點了還不回家。”
向問天用手扶了一把胸口,說:“我倒是想管呢,到時候說了,她又沒事乾扒拉著鏡子說眼角的皺紋都是被我氣的,我能說什麽呢,她想乾嘛乾嘛去吧,一把歲數了還能沒這點自由。”
“哎,她這個,我在家待一天了也沒見著她呀,還打算走之前給她打聲招呼呢,行吧,那我先走了爸,回頭給她視頻吧。”
向問天把桌上的茶具倒騰乾淨,直起腰來深吸了一口氣,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寶貝閨女,說:“大了翅膀硬了是吧,一到晚上就想著走。你多等會兒你媽不就回來了,再說了,樓上你房間都空了多久了,搞得我倆跟空巢老人似的淒涼的要命,回來住一晚陪你媽說說話不行嘛?”
“得了吧,就你這一家紅木,我怕晚上嚇死我。”愛雅把沙發上的包拎起來,說:“再說了,我公寓那邊文件都在那邊放著呢,明天公司要用,今天在這兒睡了明天還得繞路過去拿,早高峰堵的要命,我還是節能環保一點吧。”
她拿著手包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麽似的到退回來幾步,問道:“爸,你是不是該打針了。”
先問天覺得自己些微有些心慌,他看了看時間,說:“那倒是,到底還是爸爸的小棉襖,這個都記得。”
他給保姆掛了個內線電話,叫保姆把胰島素拿過來。
愛雅把包扔回去,一屁股坐在對麵,說:“我看你打完再走吧,還有,一會兒吃飯的時候多吃蔬菜,我知道阿姨甜點做的好吃,你可一點兒都不能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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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愛民在刀疤家裏熱鬨了一番。
他很羨慕。
男人到了一定歲數,不管人家的老婆孩子是什麽樣的,合不合適自己,隻要家庭氛圍溫馨,難免會想起自己那個淒涼的公寓來。
小柔性格不錯,小猴子也是個愛笑的。
他坐在簡陋陳舊的小院裏,有生以來,頭一次對著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哥哥生出一種叫“羨慕”的感情來。
還是有個家好啊。
牛愛民吃完飯,兄弟兩個坐了一會兒,就起身告辭走了。
新單位一周後就要去上班,就算沒什麽可準備的,他也打算再看看關於專業方麵的書,省的到時候露怯。
牛愛民開車路過一個以前盤算了好久都沒錢買的小區時,看著裏麵小區裏路邊樹木上裝飾的彩燈,他鬼使神差往那個方向開了過去。
那個小區當初開盤均價就一萬好幾,但是牛愛民剛畢業沒多久,到手的傳單都快翻來覆去的看爛了,沒錢就是沒錢,買不起。
等到現在過了幾年,房價翻了幾番,這個高檔小區的房子更是可望而不可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