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暗啞縹緲的聲音仿佛又在她的耳邊響起。
李姐瘋了一樣的坐起來,去抽屜裏將那張舊照片翻上來。
照片上男人的笑臉依舊,隻是平白沒了生氣。
李姐將手指準確的按在他翹起的唇角,卻不想突然被灼了一下。
那照片從唇邊的笑臉開始,一點一點的燃成了灰燼,李姐鬆開手,灰燼落在地上,被風一吹,消失的無影無蹤。
“玲子,好好過。”
她一下子滑坐在地上,手裏握著那顆溫潤的珍珠,咧開嘴大聲的嚎哭起來。
“媽!媽你怎麽了?”
聽見哭聲的李博跳著腳從床上跑下來,小心翼翼的蹲在哭的泣不成聲的李姐跟前,手足無措。
--
葉簡站在靳語南店外的樹底下,像是站成了一尊亙古不變的雕像。
小西站在他的肩膀上,用毛絨絨的頭頂去蹭葉簡的耳朵,說:“阿簡,你為什麽不進去。”
隔著一扇窗戶,靳語南手裏端著一杯梅子酒,良久未動,像是有什麽心事。
店中央的躺椅上躺著一個從未見過的女人,她閉著眼睛,呼吸悠長,靳語南兩隻眼睛始終定在她身上,蹙著一雙眉,一雙眼裏全是一言難儘的苦澀。
裏裏外外的人全都一動不動,隻有小西來回調轉腦袋,一會兒看看這個,一會兒看看那個。
良久,靳語南突然將手中的酒杯放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她往外看了一眼,不知道是看窗戶上自己的倒影,還是看見了立在門外的葉簡。
葉簡欲言又止的張張嘴,靳語南卻又回過頭去。
她低著頭默念了幾句,然後一揮手,屋裏的燈應聲而滅。
小巷裏無端起了風,裹挾著地上的浮塵,卷的葉簡的衣服獵獵作響。
小西倒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在風卷過來的同時,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翅膀下邊。
等到燈又亮起。
搖椅上的那個女人已經不見了。
葉簡垂下眼睛,又仔細想了一遍阿南和常人不同的地方,她沒有心跳,會隱身,力量強大,還能將人瞬間送走······
阿南到底是什麽人。
跟他回憶裏那個紮著麻花辮的雙胞胎是什麽關係,另外一個長的一樣的女孩子叫靳雨溪。
靳雨溪,小西。
他偏著頭看看肩上做鵪鶉狀的鸚鵡。
莫非······
小西等到巷子裏的風刮過去,將腦袋從翅膀下邊拔出來,她抖一抖身上的羽毛,沒好氣的說:“哎!不提前通知一聲,我這身皮草,打理起來可是很費勁的。”
靳語南在店裏麵,站起身來,將空酒瓶和酒杯收起來,她端著東西入了簾子後邊,很快有水聲嘩啦嘩啦的響起來。
沒幾分鍾,又甩著手出來,往門外喊道:“你們到底要在外麵站到什麽時候,是等著我出去請你們嗎?”
小西馬上拍著翅膀飛進去,說:“來了來了。”
狗腿子一樣的鸚鵡飛到靳語南肩膀上,理直氣壯的說:“是阿簡先不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