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元寶聽完靳語南的問題,說:“其實也很簡單。因為你們是被挑選出來的,所以打從一開始,就有所有的技能傍身。我這麽說你聽得懂嗎?”
“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是被拋棄的那一些,你們一睜眼就能有的睥睨天下的能力,對於我們來說可望而不可即。”
“骨釘封住的隻是你的記憶,而對於我們來說,封住的是賴以生存的能力。”
“我們沒有辦法,不得不想方設法的把身上的骨釘去掉,以此來變得更為強大。”
錢元寶又看了看靳語南迷惑的臉,說:“你想的起來自己是怎麽來的這裏嗎?”
“想不起來,好像自打有記憶以來,就一直住在這裏,要做的事情也是潛意識裏,很清晰。隻要好好的守住這裏,幫來往的客人化解怨氣就可以。”
錢元寶聽著這些,用手指了指櫃台裏那些精美的卡片,說:“就是這個,對吧。”
“對。”
“這就是你和我們的不同,你的一切都被安排好了,像是一個剛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富二代。這是你的後盾,當然也是你的枷鎖。”
“枷鎖?”
“對。”錢元寶敲了敲櫃台,說:“你不得不服務於他們,來換取自己想要的東西,對嗎?”
好像確實是這個道理。
按部就班的把自己鎖在他們的陰影下。
靳語南回想了過往,又問:“那我解開的回憶呢,是怎麽回事。”
“當然是給你的甜頭。”
錢元寶指了指自己身後,說:“我這些年,費了那麽大的力氣,解開了這些,獲得了與之匹配的能力,而你呢,隻能每次完成他們的要求以後,得到一點聊勝於無的回憶當做甜頭。”
是這樣。
靳語南沒有說話,自顧自的思考了一會兒。
錢元寶當然知道靳語南還需要時間消化這些問題,光靠自己一張嘴,要說動一個人十分的不容易。
要讓她真正的看到其中的落差,才能打動她的心思。
這事情籌劃這麽多年了,也不急於一時。
家裏還有家人等著,錢元寶急於去享受這來之不易的家人的溫暖,說:“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事,咱們倒是可以電話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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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元寶走了。
靳語南靠在搖椅上,閉著眼睛回憶他說的話。
小西撲閃著翅膀飛到靳語南肩膀上,一張毛茸茸的小臉看起來臭臭的,說:“阿南,那個人是做什麽的,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我也不知道。”靳語南沒睜眼睛,她微不可查的動了動嘴皮子,說:“我什麽都想不通,也不知道。”
記憶裏葉簡稚嫩的笑臉和現在成熟穩重的樣子重合在一起,靳語南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要接受錢元寶的建議,拔掉身上剩餘的骨釘,還是按部就班的一點點來,讓回憶慢慢的回來。
她在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