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美滋滋的繞在錢元寶腳邊,翹著小鼻子“咻咻咻”的去聞他。
倪好半天沒吱聲,錢元貝把滿地窗簾布收拾起來,看見這兩個人站在對麵話也不說,眼神奇怪的很。
“你倆乾嘛呢?小好,過來幫忙,看看這洇出來的是什麽東西啊,能不能洗掉,要是洗不掉,咱們還得去定個新的窗簾。”
布滿暗紋的窗簾上麵沾滿了暗紅色的汙漬。
錢元貝聞了一下,說:“這什麽東西啊,太腥了吧,聞著好像是……”
“這是什麽東西,你倒要問問你的好哥哥了。”倪好不動如山的站著,臉上並沒有將錢元寶揪出來的得色,她的表情堪稱嚴肅,死死的盯著錢元寶,說:“瓶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
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
錢元寶歎了一口氣,說:“你都差不多知道了,何必問我,小好,你想著這一天很久了吧,一直處心積慮的找我的破綻,現在開心嗎?”
“這有什麽可開心的。”倪好依舊表情嚴肅,說道:“我倒是一直都希望你好好的,別被我找出破綻來,現在這樣,不都是你自找的嗎?”
錢元寶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要是站在對立麵的是素不相識的人,他大可以置之不理,甩手走人,但是錢元貝和倪好,都是自己的骨肉至親。
還是前輩說的對。
成為了他們這樣的人,家庭就成了一種奢望。
錢元寶沉默了幾秒,然後說:“行了,我知道了。”
他轉身就走,一點留戀都沒有。
“哎,你乾嘛去呀?”錢元貝一頭霧水的聽著兩個人說了幾句話,然後錢元寶就要走了?
“倪好,你跟你舅舅吵架了?他走了做什麽,這麽晚了去哪啊,有睡覺的地方嗎?”
“媽你別問了,咱家的沙發,舅舅他也不一定就願意住。”
門被“砰”的一聲闔上了。
錢元寶站在樓道裏,聲控燈悄無聲息的熄滅了,他的眼睛亮的出奇,在黑暗裏閃著意味不明的光。
門裏麵還是傳出來了交談的聲音。
“你跟你舅舅怎麽回事,說了半天我都沒明白,你把你舅舅氣走了是不是?”
“什麽就我氣走了啊,媽你怎麽還沒明白呢,這個人,他到底是不是我舅舅,來咱家是乾嘛的,你就沒懷疑過嗎?”
“你舅舅回來還能乾嘛,能把你吃了啊,我跟你說倪好,自從你舅舅回來你就有點不對勁,多大人了,能不能有點好!”
“我的天哪,你仔細看看清楚,你懷裏抱著的那一團子東西,聞著是不是特別腥,那是血啊不是什麽顏料。我真是為這個家操碎了心,還落不著一點好。”
“怎麽就成了血了,你舅舅從外麵拿回來的?”
“我怎麽知道他拿回來是為了乾嘛的,灌在酒瓶子裏,我還見他喝了呢。媽你清醒一點好不好,他根本就不是我舅舅!”
“怎麽就不是你舅舅了!你這個熊玩意兒,他在外麵吃了那麽多苦,以前的事情也都記得,你還大半夜的跟他鬨矛盾,倪好你還不趕緊的給我出去把人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