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反而更加的睡不好了。
老家的房子蓋在村邊上,這邊沒什麽高樓大廈,也不怕對麵的人看到,晚上睡覺為了通氣,不拉窗簾也可以。
鑫迪眼角有些扯的慌,於是兩隻手枕在腦袋下,看夜空中的星星。
秋色近了,天空越發顯得高。
城市裏看不見這麽繁盛的星星,她想著白天的事情,有些頭疼。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開始成了家裏的頂梁柱。
家裏蓋房子跟她要錢,買房子跟她要錢,現在弟弟結婚了,還是要錢。
銀行卡裏總共也沒剩多少了,前段時間去拍了幾天照片,加起來零零碎碎的,不過還有幾萬。
而且最近好像倒黴事都趕在一起了,整容機構跑路了,要是想修複眼睛,找其他醫院的話,可能又要一大筆錢。
她習慣什麽事情都擱在心裏,不與家裏人訴苦。
媽媽上了年紀,越來越依賴她,不管受了什麽委屈,總是哭。
今天在飯店裏與仝家人談不攏,回來之後又氣又急,又哭了一次。
以前小時候養育孩子的那點陳穀子爛芝麻,想當然的又被翻出來念叨了一遍。
煩得很。
當媽的苦她從小到大是看在眼裏的,但是總是拿出來翻來覆去的講,掰碎了揉散了,再大的苦也在一次次的哭訴裏磨沒了。
現在鑫迪一點都沒有同感,反而覺得媽媽像個祥林嫂,用過去綁架自己。
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吳謝迪結婚又不是我結婚,挺大的小夥子了,自己養活不了自己就算了,還要房要車的,能不能自己賺。”
她恨恨的想著。
“又不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
抱怨歸抱怨,到了天亮的時候,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過來找她,想到這裏,鑫迪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腦袋,她的腦子裏想起了一句最近刷小視頻時候經常聽到的話。
“我太難了,老鐵……”
--
到了天亮以後,仝輕雨大早上的就開始在門外敲門。
吳謝迪給她開門以後,這個嬌滴滴的女孩子好像在自己娘家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進門抱著吳謝迪就開始哭。
上氣不接下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