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媽哭的倒不過氣來。
她自私慣了,從來都沒有想過鑫迪在家裏的立場。
家裏麵沒錢了,跟閨女要。兒子闖禍了,閨女給擺平。
這些年,鑫迪活成了家裏的頂梁柱,也被忽視的徹徹底底。
吳媽媽的心裏充滿了對前夫的怨恨,連帶著對自己的閨女也別別扭扭,不過沒關係,反正鑫迪忙的很,時間長了打個電話,回來的時間也很少,最多吃個飯就走。
她的心裏隻裝的下吳謝迪一個人。
也許還有那位青梅竹馬的,吳謝迪的親生父親。
但是人死了,不能相伴過一生的遺憾就沉甸甸的壓在了心頭,這份愧疚不知不覺的轉移到了吳謝迪身上,她一心一意的對這個孩子好,沒想到嬌慣的太過,生生把一個孩子養的好吃懶做,成看一個扶不起來的劉阿鬥。
就算這樣,吳媽媽還是看不清自己到底做了什麽,她就是覺得閨女沒良心,生生的養了一隻白眼狼。
“那你也不能拉你弟弟去警察局吧,我知道你還記恨謝迪的爸爸害的你爸爸進了監獄,可是他也丟了性命啊!”
這是哪跟哪,簡直無法溝通。
鑫迪胸口憋的厲害,覺得眼前的這個中年婦女簡直不可理喻。
真的是親媽嗎?
腦子是不是被驢踢了?
她最後泄氣的擺一擺手,說:“算了,說不清楚。你們兩個好好過吧。”
鑫迪拖著疲憊的身體走出了家門,她實在沒有辦法,搞不定自己家,也不能叫顧淺就這麽放任下去,她得想個辦法,趁著顧淺還沒有徹底的拔不出來之前,將他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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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森今天不知道怎麽了,一直睡的不安穩。
她夢裏全是亂七八糟的恐怖電影,沒睡五分鍾,就被嚇出一身虛汗。
最後實在沒辦法,從抽屜裏翻出來那個據說能“寧神安眠”的精油香薰蠟燭來,才剛剛點上,手機就在床頭櫃上瘋狂的震動起來。
她大半夜的被老爺子一通電話叫了過去,一開門,顧淺、鑫迪還有老爺子,三個人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彼此中間都隔著兩個人的距離。
誰都不說話。
好像在開什麽嚴肅的會議。
“爸,大晚上你們乾嘛呢?商量婚期呢?白天不行嗎非要這麽晚,電話裏頭也不說明白?”
“不是。”老爺子看見了閨女,像是突然有了主心骨,剛才憋在胸腔裏的一口氣這才吐出來,說:“你先過來,有事情要說。”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挨著鑫迪坐下,鑫迪還稍微動了動,好像對她的靠近很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