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英英哪裏知道,她請假出去做個檢查的功夫,公司裏麵的幾個大媽已經私下裏把她討論了一圈。
她胸口底下一直都疼,尤其昨天晚上被靳大強打了一頓之後,今天上班的時候拿抹布的時候,連胳膊都抬起不起來。
醫院也沒敢撿大醫院去,她去了經常去拿藥的一家小診所。
診台後邊的老太太在眼睛後邊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胸口有點疼。”
蔣英英看了下後麵站著的兩個人,有點不好意思,“能進去看嗎?”
老太太看看她灰白的臉,說:“進來吧。”
診所一角有個用簾子遮起來的小床,蔣英英坐在床邊,將衣服掀起來,胸口底下一塊青紫。
老太太伸手摸了一下,蔣英英瑟縮了一下。
“疼嗎?”
“肯定疼啊,要是不疼我就不來了。”
老太太仔仔細細的將蔣英英胸口附近按壓了一圈,說:“你身上的這些傷口……”
蔣英英臉漲紅了,她當然是不想被知道自己被打的事,但是老太太這一輩子給多少人看過病,什麽傷口都見過,一眼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她沒說蔣英英身上的傷,而是說:“胸口疼對應的病症很多,我這裏連儀器都沒有,光靠手摸不出什麽來,你最好還是有時間去大醫院看看吧。”
蔣英英皺著眉頭說:“去醫院太麻煩了,人那麽多,怎麽著看完了也得半天,我還得上班呢,您要不給我開點止疼藥吧。”
“我跟你說的話別不當回事,拖著拖著就嚴重了,你自己摸摸你胸裏的腫塊,這可絕對不是什麽好兆頭。”
老太太給蔣英英拿了點止疼藥,說:“按劑量吃,要是疼的厲害了,一定要去醫院。”
她說這話不是沒有根據的,蔣英英大中午的,出來看病,身上還穿著公司統一的製服,而且她臉色也不好,手上皮膚很粗糙。
一看就是過的不怎麽樣的家庭婦女,再加上身上的那些傷,閉著眼睛也知道怎麽回事。
這種女人老太太見過不少,沒有一個將自己的身體當成一回事的。
不過她隻是一個門診醫生,該說的話說到了,至於病人有沒有聽進去,那就不是她可以關心的了。
蔣英英疼的厲害,就著礦泉水把藥片吞了,離下午的上班時間還有一會兒,她走到食堂,看到桌角的箱子裏還有剩下的飯菜。
走過去拿了一盒,剛坐下拆開,涼掉的盒飯裏麵聞著一股油膩的味道。
蔣英英一下子沒了胃口,她把飯盒重新綁好,想著放到更衣室的櫃子裏。
好歹拿回家去,到了晚上熱一熱還能當一頓飯呢。
她一手捂著胸口走到更衣室門口,剛好聽到裏邊有人在說話。
都是朝夕相處的同事們,聲音熟悉的很。
“哎呀你知道什麽呀,知人知麵不知心的,她平時一聲不吭,看著老實,人家都說會咬人的狗不叫的。”
“就是呀,你也真是,借錢出去寫欠條了嗎?”
“沒有,我不是轉賬過去的嘛,再說了看她很著急,我也沒想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