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選擇往南邊直走。
南邊是校尉營的方向,雖說路程比永寧侯府遠,但她現下唯一能求生之路,就是找到沈玄鶴。
然而,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體力。
在畫舫時,她已疲累不堪,方才跳湖後,湖水過於寒冷,她身上的藥物勉強能被壓下去一段時間。
現在獨自一人光著腳走在凹凸不平的路,腳底似乎被磨破皮,每走一步都是鑽心的疼。
這股疼痛牽扯到她全身,不知為何藥性又隱隱作祟,那些燃著火的蟲子似乎又出現了。
沈鹿寧難受地喘氣,她每呼出的一口氣,都帶著火一般的燥熱,身上的水分好像都燒乾了。
周圍可視的一切不再是黑漆漆,而是猩紅一片,和地獄沒什麼區彆。
她再忍受不了,無力地滑落在地,趁意識尚在儘力縮到角落,不讓任何人發現自己。
五臟六腑像是直接被放在火上烤,骨肉都要燒成灰燼。
此時此刻,她寧願自己被一刀砍死,也不願承受這鑽心蝕骨的折磨。
噠噠、噠噠......
她好像出現了幻聽,耳邊有騎馬的聲音,那騎馬聲愈來愈近,近到好似在她身邊停下。
馬背上的人躍身而下,好像在喚她的名字:“沈鹿寧!沈鹿寧,醒醒!”
這聲音......
“沈......玄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