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色顫動,看著男人平靜無波的麵容。
許久後,她才開口:“我可以跟您借一筆錢嗎?”
意料之中的事,靳宴臉上更是沒什麼反應。
他拿出了煙盒,走去了窗邊。
打火機發出開合的聲音,他指間火星涼氣,薄霧升騰。
“想要多少?”
“……四十萬。”
四十萬。
是什麼呢。
不過是他一對袖扣的錢。
靳宴吸了口煙,眸色彌深,淡淡道:“不是小數目啊。”
時寧心頭一緊,又聽他說:“而且,我沒有借錢給彆人的習慣。”
頂上空調呼呼的吹,涼意直往人心口裡鑽。
時寧深呼吸,憋了半天,低聲道:“您之前答應要幫我的……”
靳宴看了她一眼,口吻尋常,“什麼時候?”
時寧頓住。
她就這麼看著他,神色倔強,卻掩蓋不住眼底的委屈。
他明明答應的。
在酒店。
哄她做那事的時候。
她心口憋得難受,見他表情一成不變,頓時泄了氣,垂眸道:“您要是想賴帳,我也沒有辦法。”
嗬。
靳宴嘴角忽然就提了一下。
他將煙頭按滅在了煙灰缸裡,往她麵前走去。
淡淡煙草味襲來,時寧皺了皺眉,卻沒後退。
靳宴看著她,眼底泛著微紅,明明一副被欺負狠了的樣子,卻緊緊抿著唇瓣,撐著那點可憐又有趣的自尊。活像是被逼到牆角的小獸,嗚嗚咽咽,又不想收起爪牙。
他想,周治學欺負她的時候,必定十分享受。
“那天回去之後,是怎麼在心裡罵我的?”他忽然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