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應承禹刮胡子,稍微刮傷了一點。
傅荔見狀,打趣道:“這也得算一死吧?哎,湊夠了沒?”
“沒,還差一死呢。”
“哼,菩薩都提醒你八回了,說不定下一回就跟你動真格的了,你小心著點兒。”
“再有下回,咱倆就得成了。”
“做你的夢吧。”
……
倆人的玩笑還在耳邊,卻遙遠的像是上個世紀的話。
傅荔靠在床頭,仿佛死去了很久。
失聯超過半小時,她知道意味著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暈了多久,但現在打開手機,或許已經能看到不好的消息。
否則,應承禹也該給她打電話了。
他沒有。
手機裡,沒有任何他的消息。
想到這裡,她四肢都在發麻,整個心臟痛到難以呼吸,五感毫無秩序,眼前黑灰交替,現實和夢境不能區分。
原來,人痛到極致會暈倒,即便醒來,再提到那個名字,還是重複痛苦,身體無法承受,隻能強行“熔斷”,以沉睡的方式,給身體減壓。
傅荔渾渾噩噩,隻覺得身體被挖空了,隻剩下一個空架子。
她無法形容自己難不難受,隻是心口好重,呼吸不過來,大腦的全部思維,都供應給了無儘的回憶。
她記得應承禹陪她走過的街道,給她買過的禮物,在她麵前說過的俏皮話,還有他在豬場裡,跟她打過的賭。
睜開眼,枕頭都是濕的。
可她無法痛哭出聲,因為渾身的力氣,早在她看到消息那一刹那,就都被抽走了。
不知過去多久,她幾度暈厥。
有人進進出出,查看她的情況。
每次醒來,她都希望,那些都是夢境,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