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看到開門的傅奕寒嚇了一大跳,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頹然不修邊幅的總裁,和昨天無異的衣服,微亂的頭發,泛著血絲的眼眸,無一不昭示著他一夜沒睡。
“總裁,這幾天您都沒有休息過,這樣下去身體會扛不住的!”楚淩擔憂的說道。
傅奕寒麵無表情的搖搖頭,“走吧!”
兩個字無端透著股說不清的蒼涼和落寞,充斥著他最後的留戀!
“總裁,飛機上準備了早餐,您趁著這段時間休息休息吧!”楚淩跟在身後規勸道。
傅奕寒沒理會,直接乘專梯,下樓。
從現在開始,他就是無所不是的傅奕寒,所有的一切全都在昨夜埋葬,從此他的情緒將不再有波瀾,從此他的心如一池死水再也泛不起丁點漣漪。
傅奕寒十一歲之前被母親照顧的很好,即便沒有得到過父親的關心,但他從未因缺失父愛變得偏執,相反他很聰慧,隻是見慣了母親偷偷落淚,而變得很會隱忍自己的情緒。
他也漸漸懂得了父母之間淡薄的關係,見慣了母親臉上時而出現的青紫,所以變得更加薄情。
他小小的年紀,下定了決心,隻有強大自己才能從父親手裏解救母親,因而從此變得更加寡言。
直到那個瘦弱乾癟的小女孩出現在他麵前,才勉強引起了他情緒的波動,那時的他對這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喊奕寒哥哥的小女孩報以更多的隻是同情。
漸漸才發現,兒時的情愫來的總是莫名其妙,興趣相同也好,經曆相似也好,總能勾起那莫名的情愫。
傅奕寒在玻璃窗前坐了一夜,那些被他掩埋在深處的記憶才浮現出來,兒時那個總是穿著寬大的破舊長裙的瘦弱的小女孩,如今再次被他無情丟棄,連同將將浮出的記憶再次深埋。
晉城機場。
白色的飛機起飛,翻起的風浪卷起漫天飛屑。
傅奕寒如楚淩所說,吃了早餐,洗了澡,眯著眼睛開始睡覺。
楚淩和莫二他們相視一眼,鬆了口氣,隻要總裁恢複如常,那麽一切都還有挽回的餘地。
飛機在天空劃過,留下一條白色的殘影,消失在雲層裏。
盛世帝景別墅。
天剛亮,別墅裏傳來一聲高亢的女人尖叫聲。
陸暖暖穿著粉色的伴娘服看著倒在地上的夏梔,踩著高跟鞋跌跌撞撞的跑到書桌前喊著夏梔的名字。
她今天很開興,看著她的好閨蜜婚禮,在晉城也沒有什麽遺憾了。
天色剛亮,整座城還在沉睡,她已經開著車來到了別墅,她和夏梔約定好了,今天做她的伴娘,一直陪在她身邊。
可是傭人給她開了門之後,她去了夏梔的臥室,根本就沒發現她的影子,她以為她緊張早起來了,看到開著的書房門時,她走到門口瞟了一眼,就看到了了倒在地上的夏梔。
而且她發現,別墅裏似乎根本沒有傅奕寒的影子。
陸暖暖掏出扯過丟在地上的包,翻出手機,撥打傅奕寒的電話。
可是電話裏隻有冷漠僵硬的女聲一聲聲說著電話已經關機。
“小梔?小梔你醒醒啊!”陸暖暖一邊喊著夏梔,把電話打給了莫逸辰。
“辰辰,傅奕寒呢?小梔暈倒在書房裏了,他去哪了?他們今天不是結婚嗎?怎麽一點動靜都沒有?”陸暖暖語氣極速的追問著。
電話那邊頓默了半晌,“奕寒,他走了,我現在給醫生打電話,讓他過去看看,我馬上也過去。”
“走了?什麽意思?說清楚啊!”陸暖暖聲音提高了幾度,情緒有些激。
“暖暖,你別急,我現在過去跟你解釋。”
“誰要你解釋啊,傅奕寒呢?讓他來解釋,這到底怎麽回事?”陸暖暖惱怒的質問道。
“我先給醫生打個電話,然後在告訴你怎麽回事吧。”
陸暖暖看了一眼躺在她懷裏的夏梔,點點頭,掛了電話。
“來人呐!”陸暖暖先把夏梔放下,出了書房,站在樓梯口大喊了一聲。
“怎麽了?”很快就有傭人上來了,緊跟著是顫巍巍的劉媽。
“暖暖?你怎麽來了?”劉媽扶著樓梯扶手,上了樓。
“奶奶,小梔她這是怎麽了,你怎麽沒看好她啊。”陸暖暖話裏帶著幾分責怪。
劉媽還沒來及道歉就看到了書房裏倒在地上的夏梔,慌忙撲了過去,哭訴道:“小梔?小梔你快醒醒啊!”
“奶奶,你先別哭,我已經叫醫生來了,小梔她到底怎麽了?”陸暖暖皺著眉,在傭人的幫忙下把夏梔抱到了沙發上躺下。
“小梔她……”劉媽哽咽著擦著眼淚,“奕寒昨晚突然提了分手……”
“分手?為什麽啊?”陸暖暖厲聲責問。
“我聽小梔說奕寒是因為她和蕭宇的關係提的分手,可是小梔跟蕭宇的關係,奕寒他早就知道的,怎麽會在婚禮的前一天提出分手呢,我昨晚問他了,奕寒他沒回答我就離開了……”劉媽話音把昨晚的事跟陸暖暖說了一下,話音剛落,莫逸辰和醫生就前後腳到了。
“醫生你快來看看小梔她怎麽了?”陸暖暖讓出位置,催促著醫生。
醫生,放下藥箱,檢查了一番夏梔的身體,歎了口氣,“小丫頭這是怎麽了?她這應該是氣血攻心暈了過去,然後受了涼昏睡不醒。”
“那怎麽辦,給她打一針?”陸暖暖在一旁急匆匆的說。
“暖暖你先別急,醫生會給小梔治療。”莫逸辰拉了拉著急的陸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