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來了衣服之後,車隊繼續朝南市市區前行。
路上,女醫護人員檢查完夏梔身上沒有收嚴重的皮外傷之後,傅奕寒給她換了衣服。
從頭到腳,夏梔就像是任人擺布的木偶,隻有呼吸,沒有意識。
“她這是怎麽回事?”傅奕寒不敢再抓著夏梔的手,一隻手輕揉著她的發頂,另一隻憐惜的撫摸著她巴掌大的小臉。
“夫人這可能是緊張過度暈過去了,應該很快就能醒過來。”女醫護的語氣略帶安慰。
天空沒有月色,車子顛簸了一陣,很快就駛入了市區。
救護車停在南市人民醫院。
傅奕寒帶著昏迷的夏梔做了一係列檢查,檢查完之後,夏梔被安排在vip病房。
天已經亮了,傅奕寒趴在病床前端詳著床上的女人。
瑩白的小臉,長長的睫毛在臉上灑下一片陰影,鼻子挺翹,唇色有些蒼白,看著包著紗布的雙手,傅奕寒滿臉懊悔。
“梔兒,對不起……”傅奕寒的聲音黯啞。
夏梔的睫毛顫動了幾下。
“叩叩——”敲門聲響起,莫五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總裁,夫人的檢查報告出來了,暫時沒發現問題。”莫五說。
“這位小姑娘身體暫無大礙,除了一些皮外傷之外,沒有其他影響,回家之後注意傷口不要碰水,每天換一次紗布,另外可以買一些去疤痕的藥,小姑娘細皮嫩肉有助於恢複。”說話的是領頭的年長的老醫生。
傅奕寒點點頭。
老醫生交代了好好休息之後就帶著一群人離開了病房,莫五轉身關上門。
“總裁,飛機已經安排好,現在回晉城嗎?”
“好,你先辦手續,在外麵等著我。”傅奕寒語氣疏離。
莫五走後,床上的夏梔睜開了眼睛。
“奕寒……哥哥?”恍惚的人影背對著她,聽到聲音很快轉過身來,臉上的冰霜突然融化,一步就跨到了她身邊。
“梔兒,你醒了。”
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夏梔揚起嘴角,笑了,“我好想你。”聲音沙啞的不成樣子。
聽到她嘶啞的聲音,傅奕寒眸色更緊,狹長的眼眸裏竟隱約有淚珠懸著。
“梔兒你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傅奕寒盯著夏梔,聲音輕柔。
“我沒事,就是好想你。”夏梔搖搖頭,聲音更啞了。
“別說話了,好好休息,你的嗓子壞了。”傅奕寒此時此刻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隻能乾巴巴的說些無關痛癢的話。
他也知道她想聽到的是什麽,可是經曆了這麽多事,他已經不敢說出那些話了,他覺得自己沒有資格。
他看到了她眼中的失望,可是比起讓她受傷害,顯然讓她失望對她的傷害要少很多。
夏梔點點頭,閉著嘴巴,眼神釘在傅奕寒身上。
過了一會,莫五敲門進來了。
“總裁,夫人您醒了!”看到床上的夏梔,他很驚喜的問道,“夫人您身體怎麽樣?”
夏梔點點頭,剛想說話,就聽傅奕寒已經開口替她回答了。
“她嗓子壞了,不能說話。”
“哦哦,那夫人您好好休息,總裁,這邊已經準備好了,什麽時候回晉城?”莫五看著傅奕寒問,臉上很高興。
“梔兒,我們現在回晉城,你的身體能承受嗎?”傅奕寒看著夏梔小心翼翼地問。
夏梔點點頭,撐著手想要坐起來,可是手上剛用力,就覺得一陣刺痛襲來。
“嘶~”
“別動!”
傅奕寒看到她打算用手撐著起來的時候,脫口而出就要製止她,可是還是趕不及她動手的速度,手背上的傷口因為用力繃開了。
看著她痛的皺起的小臉,傅奕寒心疼不已。
“來,你別動,我來抱著你。”傅奕寒掀開她的被子,把她抱在懷裏,跟著莫五出了病房。
夜色悄然落幕,飛機降落在晉城機場。
傅奕寒抱著夏梔下了飛機。
莫逸辰和陸暖暖站在車前焦急的等待著,看到他們的身影之後,急急迎了上去。
“小梔,小梔,你沒事吧,你嚇死姐姐了,一會不看著你,你就玩消失,你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陸暖暖打量著傅奕寒懷裏的夏梔,吧啦吧啦說個不停,總之全都是滿滿的擔憂。
夏梔笑了,開玩笑道:“嗯,玩消失是我的不對,改天給你們做好吃的,賠罪好不好?”
“你的聲音……”陸暖暖捂著嘴,一臉菜色。
“沒事,隻是有些啞了,過兩天就好了。”
“那就好,不過你做頓好吃的可不能罪,你得保證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才能賠罪!”陸暖暖嬉笑著說。
“好了,別站著說,車在前麵,回家還是去醫院,奕寒?”莫逸辰打斷了兩個小姐妹的嬉鬨,看著抱著夏梔,臉色冷漠,眼神溫柔的傅奕寒問道。
“回家,回家,我身體沒事,已經檢查過了。”夏梔搶著答道。
她身體沒什麽問題,一些皮外傷,她自己也能走路的,可是傅奕寒根本不放她下來,在飛機上抱了十個小時,下了飛機還抱著,她有點擔心他會累到。
“嗯,回家。”傅奕寒沒反對。
莫逸辰開車,陸暖暖坐在副駕駛,傅奕寒抱著夏梔上了後座。
“奕寒哥哥,你累不累,放我下來吧。”夏梔趴在他脖頸處,啞聲說道。
“不累。”傅奕寒搖搖頭,吐出兩個字,手上抱得更緊了。
隻有這樣抱著,他才安心,才能確認她完好無缺的在他身邊,隻有抱著她,他膽戰心驚的心才能繼續跳動下去。
陸暖暖扭過頭,看著後座的兩人,忍不住打趣,“你就讓你老公抱著吧,你都不知道你消失了之後他就跟變了個人一樣,除了安排人全世界找你,一句話都不多說,我估計他也嚇壞了,你就讓他多抱抱吧。”
夏梔臉紅之後是滿滿的擔憂,她能想象到他的表情,他肯並不比她好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