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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梅花抬起頭看了一眼陸峰,目光有幾分躲閃,不過還是開口道:“這麼巧啊,陸總!”
她變了!
變的是如此之快,如此之巨大,讓陸峰都有幾分驚愕。
“你沒去上班?”陸峰上下打量著她,腳上踩著高跟鞋,手裡提著一個真皮包,束腿的牛仔褲,寬袖白色的上衣,墨鏡卡在了腦門上,整個人說不出的洋氣。
“上班啊,這幾天剛找的工作!”白梅花盯著陸峰道,她好像有幾分置氣,好像在告訴陸峰,我就喜歡這樣。
“怎麼沒去當老師?”
“掙的少唄,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我跟柯總說的,賣了你,拿了一些錢。”白梅花臉不紅心不跳的說著。
“都過去了,那個.......。”
陸峰忽然發現自己伶牙俐齒,此刻居然啞口無言。
“你變化挺大!”陸峰說道。
“人總是有變化的,每個人有每個人的路,我算活明白了,我之前的二十多年窩在那個小山村裡,不知道這個世界如此絢麗,人活著,不能掙一輩子三百塊錢吧?”
陸峰點點頭道:“想明白就好。”
“我先走了!”她擺擺手道:“有緣再見!”
陸峰目送著她出了銀行,上了一輛車的副駕駛,開車的正是馬經理。
去銀行取了一些錢,陸峰回到車上,看著外麵刺眼的陽光有幾分恍惚,一旁開車的葉無聲說道:“我看見那個白梅花了,分不清好壞,不知道走個正經道兒。”
“我不得不承認,一個常年陷入貧窮,對物質超脫一般人渴望的人,一旦有了某種獲得更多物質條件的時候,就會瘋狂的回補自己,簡單點,就是窮人乍富,囂張跋扈!”
“按照我們那的話,就是沒見過幾個錢,被錢控製了唄,一瞬間什麼道德、尊嚴都可以拋之腦後!”
“對!”陸峰點頭道。
葉無聲看了一眼陸峰,問道:“陸總,我記得你也是白手起家啊,看來你真不是一般人,我要是你,早就跟老婆離婚,還奮鬥什麼,那些錢幾輩子都花不完。”
陸峰笑了起來,說道:“你倒也坦然!”
“所以我這樣的人,這輩子都不可能走到你這個高度的,稍微有點錢就開始認不清自己!”
這話確實在理,白梅花、大叔,哪個不是迷失了自己,這個時代抓住機遇一夜暴富不是夢想,但也有更多的人一夜之間失去所有。
回去的路上,陸峰在想,自己若不是上一世二十多億的身價,早已被金錢的數字磨平了心態,是否也早已給江曉燕一點錢,將她打發走了。
“人啊,一膨脹就離爆炸不遠了!”
陸峰感歎了一句不再說話。
車子停在了樓下,陸峰下車後還是習慣性的朝著四周張望了一眼,得罪的人不少,誰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人下黑手。
這個習慣他在上一世就已經有了。
環視一圈後,從錢包抽出一千多塊錢遞給葉無聲道:“幫我定一張明天去深圳的機票!”
“好的,陸總!”
葉無聲給車掉了個頭,朝著機場飛馳而去,陸峰上了樓,簡單吃了口飯,短暫的休息了一下,就給張鳳霞辦公室打過去電話。
電話那頭助理接起了電話,沒一會兒傳來張鳳霞的聲音:“陸總,什麼事情?”
“那個受傷的工人怎麼樣?”陸峰問道。
“已經和解了,錢昨天就給了,我們今天還找幾個報紙媒體發布了一下新聞,那幾個高管的處理決定還在討論中。”
“討論什麼?”陸峰目光陰鬱,沉聲道:“全部開除,扣除本月工資,在公司內部召開會議,從嚴從重,同時把督導安全生產的負責人給我開了,分管安全生產的副廠長也開了,風險類的機械操作,要培訓上崗!”
“我已經開過會了,這事兒不是說,我全權負責嘛?”張鳳霞聲音中有些不滿道:“昨天說的好好的,今天又吼我!”
“沒吼你,今天我在簽約儀式上被一幫記者堵了,讓商務處的人趕快把事兒平息,最近挑選幾個得力的人手過來,在這邊組建團隊。”陸峰說道。
“感覺最近的輿論風向又不太對,最近有幾個記者跑來,說我們壓榨工人,是血汗工廠,要曝光我們,結果沒進廠子,就被工人們堵在門口罵了。”張鳳霞把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兒說了一下。
陸峰知道,這種拉扯的輿論對抗將是常態,那些競爭對手雖然短期內弄不死陸峰,但是長期的一些輿論風向也會去做。
企業內部會有品牌形象部門,經營公司品牌,例如把佳峰電子和美好的詞彙結合在一起,讓人們形成慣性思維,像格力掌握核心科技,小米為發燒而生等。
使得品牌更有親和力!
而這種輿論風向,則是反向品牌樹立,將競爭對手的品牌和一些糟糕的詞彙聯係起來,例如血汗工廠、粗製濫造、摽竊等。
這種競爭是一種長線競爭,需要長期經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