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峰曾經自嘲的說,自己是個天生的資本家,玩命的追逐資本,四海為家。
兩世的記憶如潮水般用來,讓他整個人都有些混亂,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煙,他的內心告訴自己,不能接受威脅,不管是誰,自己離開誰都能活。
可是內心深處還有一個聲音在告訴他,他需要這個家,他需要回到家裡麵對的不是冰冷的房子,更不是從酒局帶回來的女伴兒,而是家人,是孩子。
陸峰長歎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被威脅了,這一次真的擁有了軟肋。
這一夜沒人入眠,江曉燕還等著電話,她開始心軟,自己嘀咕著男人都是這樣,更何況他還有錢,都是外麵女人的錯。
張鳳霞眼睛盯著電視,可心思根本沒在電視上,心裡在暗暗嘀咕著,他如果真的不要自己了,自己該怎麼生活?
人是一撇一捺,大家雖然鬨騰,可從未想過有一天真的會離開,互相作為依靠才能在外麵有恃無恐,不管外麵的世界如何,隻要回到家,跟那個人吐槽一下,一切都過去了。
天亮了。
陸峰的麵前煙灰缸裡滿是煙頭,他把今天的會議全推了,一整晚的時間,他把最近的事兒都過了一遍,已經明白他們想要什麼,至於那個劉君君,他似乎也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
當太陽升起,陸峰困得有點扛不住了,回屋倒頭就睡。
江曉燕送多多去學校後,心裡有些急切,給蘇有容打了個電話,電話裡蘇有容讓她安靜,陸峰會明白這一次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他會認真考慮。
蘇有容心裡其實也沒底,沒人知道陸峰是否願意舍棄這個家,如果陸峰願意舍棄,按照蘇有容對江曉燕和張鳳霞的了解,張鳳霞絕對會離開,對於她來說,那一刻她的愛情已經死了。
江曉燕不同,雙方折騰這麼些年,她已經明白這個男人會帶給她什麼,準確的說,江曉燕的愛情早就死了。
連著兩天的時間,陸峰都待在家裡沒出門,公司的事務朱立東幾人都能打理,這幾天的時間江曉燕都想打電話回去,可是張鳳霞狠下心不讓。
一周後,陸峰出現在了公司裡,開了一場半導體下半年重點工作方向的會議,同時督促儘快讓東京的大研發中心投入運行。
跑了一趟天津,去看了一下最新投產的八英寸晶圓,順便參加了國內的一個半導體會議,在會議上討論了大基金的問題。
所有人都能看的出來,陸峰狀態並不好,柳城還私底下問了一下情況,陸峰並沒有作答,他也不好意思多問什麼。
手機大戰依然在進行著,隻不過陸峰並不是這場戰鬥的主力,朱立東火力全開在各個場合輸出著。
陸峰回到深圳後過問了一下海外經銷商情況,以及颶風半導體在國內的市場份額,上半年各類芯片的設計、生產情況。
陸峰換了個新手機,依然是佳通,整個人深出簡入,各類活動都不參加了。
五月底,蘇有容還是忍不住了,親自跑到深圳來,跟江曉燕兩人聊了不少,最終決定給陸峰打電話進行溝通。
“不管你做出什麼決定,最起碼你得做決定,而不是這麼拖著。”蘇有容對著電話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那麼嫌棄我,不讓我進入這個家,你有什麼顧慮,你坦坦蕩蕩說!”
“你功利心太重了!”陸峰開口道。
“那我為什麼功利心太重?從我走出大山到現在,我除了錢,還能靠誰?進了這個家,我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我掙的每一分錢,都是這個家的。”蘇有容誠懇道。
“然後呢?”陸峰哼了一聲,有些不屑道:“把我的錢,變成你的錢?”
“不是,是把我們的錢,變成這個家的錢,這不是掠奪你的財產,而是這個家需要平衡,你當時跟那個劉君君發生關係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她倆?腦子裡但凡有一點她倆,你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吧?”
“你的心裡根本就沒這個家!”
“那我要怎麼樣才算心裡有這個家?把我的錢分給你們,平均分?還是拿股權製衡?然後呢?幾年後鬨分家,我一無所有?”陸峰質問道。
“你就不能放下錢?你能不能把感情放在第一位?好好想一下!”蘇有容問道。
“你以為是三十五十嘛?那麼容易放下?上百億的資產,你問問誰能放得下?”陸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