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窗戶前，手肘托著臉頰，一聲不響的看外麵的雨。

房間裡簇擁著各種玩偶娃娃，本該顯得擁擠，可是看見她孤零零一個人坐在玩偶娃娃堆裡麵，莫名覺得這房間很空闊，很寂寥。

其實到現在為止，沈墨的火氣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隻是回想起來，心裡還有些微惱。

他不喜歡白幼薇拿這種事開玩笑。

他看看床，又看看她坐的木凳，問她：“你怎麼過去的？”

輪椅在樓下，拐杖又沒帶進來，除非有人抱她過去。

白幼薇轉過臉，濃密的眼睫下是幽幽水眸，她趴得更低些，臉枕著胳膊，眼睛注視他，安安靜靜，沒有說話。

沈墨走過去。

她輕輕開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說實在的，這話沈墨不太信。

她的惡趣味，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多。

“我睡得很沉，你叫我的時候，我以為在做夢呢……”白幼薇細聲細氣的解釋，“後來……我發現不是夢，正想回應你一聲……”

她停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情緒。

沈墨耐著性子問她：“怎麼了？”

白幼薇卻撇了撇嘴，慢慢說：“我當時心想，你會不會趁我睡著的時候，偷偷……親我，所以遲疑了一下嘛。”

沈墨：“……”

白幼薇又歎氣：“可我沒想到你會是那種反應，肩膀差點被你捏碎了。”

沈墨：“……”

他無言以對。

“沈墨，你知道嗎？”她轉回臉去，不再看他，眼睛注視玻璃窗上彙流成股的雨水，輕聲呢喃，“如果你變成玩偶了，我一定會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