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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試過很多辦法……我故意在課堂上打斷老師的話,撕壞作業本和卷子,扔了同學的書包,我還跑去學校門口跟保安大吵大鬨,就是為了讓他們趕我出校門,或者請家長,怎樣都可以,我就是想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離開學校——”
陳惠咬唇,低下頭,聲音愈發沉悶:“但是沒有……我隻是被帶到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挨了一頓訓,等第四節課的下課鈴響起時,我又回到了教室,坐在自己座位上,同桌推我的胳膊,問我怎麼敢在班主任的課上睡覺……一切,又回到原點。”
白幼薇一邊聽,一邊琢磨,陳惠的描述,像一條嚴實無縫的故事線,前後銜尾,形成封閉圈。
圈裡的人如果想出來,必須打破循環,就像陳惠所做的那樣,撕卷子,跟保安吵架,總之要做些什麼,不讓故事線按照原有模樣繼續下去。
白幼薇問:“你最後是怎麼從迷宮裡出來的?”
陳惠閉上雙眼,回答:“我從學校樓頂,跳下來……”
白幼薇心中微驚。
不等她開口問些什麼,杜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我也一樣。”
她回頭,看見杜來倚在門口,寬大病號服掛在瘦削的身體上,空蕩蕩的,全沒了平日裡那股活氣與精明。